那道士看看常六常七,又看看那腰系铜铃的虎爷,豁然间站起身来,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冷笑一声:“就凭你们几个还妄谈什么大事,嘿嘿,真是恬不知耻啊,这一路之上被人跟踪,此时所有的谈话都被人偷听了,你们都全然不知,还有脸在这里跟贫道火?”
此时那丘老道背对着李白衣,李白衣听见他这一番话之后不由心中一动,突然间明白了这丘老道难道说的是自己?
众人听见丘老道的话,不由一个个大惊失色,除了那对逍遥子以外,众人饭也不吃了,一个个拍案而起,,常六常七朗声问道:“丘老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几时被人跟踪了?”
丘老道微微一笑说道:“咱们这屋中除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个人吗?这为少侠一路跟着你而来,难道你竟然没有半点察觉吗?”
话已经挑明,这屋中除了大汉常六常七、系着铜铃的虎爷,与虎爷一起来的葛坡子、冬瓜钱、还有身着女装的春儿之外,就是这丘老道和一直在自顾自手牵着手吃饭的逍遥子二人,在加上那几乎没有柜台高的店家和一张布遮住半张脸的伙计,除此之外,这小小酒家之中,就只剩下李白衣了。
李白衣本来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此时心中已经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躲不过的,看在这才是真的进了妖窝了。
丘老道的话说完之后,众人的目光都一起向李白衣这边看去,常六常七的身体晃动着,恨恨说道:“我本以为这小子是凑巧进来的,不想去管他,以免得节外生枝,没想到竟然是一路跟踪我来的!嘿嘿,也好也好,那只能算这小白脸倒霉了。”
每每遇到紧要关头,李白衣是最能沉住气的,此时既然躲不过去,索性把话挑明,他并不起身,而竟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双脚担在了酒桌之上,双手抱在后脑勺,悠闲自得,满脸含笑地看着众人。
“嘿嘿,臭小子,你为何跟踪我们?要是说出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那常六常七恶狠狠问道。
李白衣悠闲得看着众人,笑着回答道:“在下倒是觉得你们该关心的事情不是这些。”
“那我们该关心什么?”旁边虎爷腰上的铜铃响动着,双眉倒竖问道。
“你们应该关心的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虽然这希望并不是太大。”李白衣似乎胸有成竹,他总是明白在大战前给对方心理施加压力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但是现在屋中的情形似乎让对面的人感受不到这种压力,对方有八人,而李白衣却只是孤身一人,而且看见李白衣如此年纪轻轻,这八人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冬瓜钱,把门给我关好了,我担心一会儿这位小公子会想爬着出去呢,咱们可得把他留住了!”腰系铜铃的虎爷吩咐道。
冬瓜钱应了一声,嘻嘻一笑,晃动着他那肥胖的身体走到门口,将大门关闭,并且落了栓,然后摸着肚子喃喃自语道:“哎呀,就是可惜了,就这一个小子,还不够我们几个人分的呢。”
说话间,丘老道,常六常七、虎爷、春儿、葛坡子和冬瓜钱已经在李白衣身前围成了一个半圆,将李白衣包围其中。
李白衣环视众人,连姿势都没有变化,一时间整个房间之中静悄悄的,似乎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李白衣的悠闲自得似乎取得了效果,对面众人见这样个少年身陷此地,竟然一点慌张的神态都没有,一开始众人还以为这不过是少年惺惺作态的假象罢了,但是后来现李白衣的面色不改,神色如初,这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众人心中也难免犯了嘀咕,不知道这李白衣究竟什么来历,为何如此自信,恐怕也真有点本领也说不定呢。
一时间众人似乎僵持住了,除了呼吸之声再无别的声音,就连那刚才一直在自顾自吃饭的逍遥子二人也停了下来,只不过两人依旧手牵着手。
突然之间房间之中出了“咕噜”一声,众人一惊,不约而同地迅将摆开架势,以为是李白衣要先进攻了呢。
但是这“咕噜”声过后,只见李白衣伸手摸了摸肚子,笑道:“莫怕、莫怕,是我肚子叫了,我饿了。”
那常六常七脸一红,大怒喝到:“臭小子,竟然敢戏弄我们!”说罢便纵身一跃,第一个向李白衣扑来。
原来这常六常七刚才被丘老道的一番话说得很是难堪,心想这人是跟踪着自己来的,也就相当于是自己引来的,所以必须得自己动手除掉才能在众人面前重拾面子,所以他也不等众人动手,自己先行出手了。
他本以为这少年就算有些本领,毕竟年纪轻轻,多半还是在自己故弄玄虚,但他哪能知道此时的李白衣在江湖中已经历练多时,更兼得到仙尊指点,此时早已经是艺高人胆大了呢。
眼见得常六常七已经挥拳打来,李白衣似乎依旧没有挪动的意思,中心心中暗自好笑,原来这少年果然是虚有其表,此时竟然吓得连身子都诺不开了。
众人只听得怦然一声巨响,本以为李白衣被常六常七的重拳一定是打的骨断筋折了,但是再一看时,那常六常七的手臂上竟然套着一个被击穿的板凳,李白衣早已经踪迹不见了。
“小心!在你头顶!”葛坡子突然一声大叫,手指房顶。
常六常七霍然抬头看去,但见房顶之上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小心,他在你身后!”虎爷大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