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衣一把抓住了那小道童的衣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道童连忙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因为我们当时就跟在师傅身后啊。”
李白衣知道两个道童这个时候断无再撒谎之理,看来此事的确是冤枉常空了。
但是如果不是常空所为,那木雨婷与杨洛秋现在又会到了何处呢?
两个女孩子,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有病在身,娇弱无比的公主,如何能不令李白衣揪心呢。
但是李白衣当然不会知道,此时此刻,杨洛秋正躺在一间破旧屋中,一个双手布满皱纹的老妪正在给他喂食汤药。
老妪的住所也许是万仞城中最为阴暗难寻的角落,若非仔细寻找,你很难想象这里竟然还会有着一户人家,但是这里的确住着这位老妪。
而此时的木雨婷呢?她正刚刚做完自己的老本行,正满载而归返回到了老妪的住所。
进入房间之后,木雨婷将身后的小包袱倒在了一张破旧不堪的桌子上,但见包袱之中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些腊肉与干鱼。
“老人家,你不是说你都快忘记肉是什么滋味了吗?看看我给你带来的是什么?”木雨婷十分得意地笑道。
老妪看看桌上的东西,再看看木雨婷,却是摇头说道:“小姑娘,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不能要啊,渊儿要是回来后知道了,又该责怪我了。”
杨洛秋此时吃了老妪给的汤药,不禁觉得身体清爽了许多,但随即想起一事,不由担心道:“雨婷,咱们这样出来,没有告诉白衣一声,他若是发现我们不见了,岂不是会很着急?”
木雨婷笑道:“让他着急一会儿也是好的,谁让他总是气我呢。”
杨洛秋却皱眉道:“这样不好吧,白衣一路辛苦,他若是在为了我们分神,实在是难为他了。”
木雨婷见杨洛秋认真起来,只好也敛容说道:“当时他走之后,我就觉得这常空鬼鬼祟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才带着你出来的。当时的确也是想给他留个纸条的,但是一想万一先看到纸条的人不是他,而是常空,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岂不是不好了?我想李白衣这么聪明,早晚会找到咱们的。就算他一时找不到,咱们至少在这里也是安然无恙,等着去找他不就是了。”
杨洛秋知道事已至此,担心也是没用的,当即只好点点头,对老妪说道:“老人家,多谢您熬制的汤药,我现在都感觉好多了呢。您一直在念叨着的渊儿究竟是谁?他究竟去了哪里了,让您如此挂念?”
老妪一说到儿子,仿佛整个人都焕发了神采一样,原来她正是那个在棺木场每日守候的赵子渊的母亲。
说来也巧,木雨婷带着杨洛秋出来之后,人生地不熟,漫无目的在黑夜中游走,却不知不觉中正好来到此处。木雨婷见这门面太过寒酸,本不想敲门,但眼见得杨洛秋烧的越来越是厉害,没有办法,也只好扣打门环,而木门应声而开之后,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正是刚从棺木场回来的这个老妪。
只是老妪并不知道她在棺木场遇到的白衣少年就是李白衣,而木雨婷与杨洛秋也没有想到过,她们在同一个晚上,竟然与李白衣遇到了同一个人。
多少年来,已经没人愿意再去听老妪讲述自己儿子的故事,而今天竟然有这样两个女孩子想要听,老妪心中不由十分高兴,她将盛汤药的碗放在了一旁,稳定了一下激动的心神,开始诉说起来了那段她每晚都会想起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