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衣心如刀割,他做梦时都在寻找的父亲,此刻就站在他的眼前,他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一个拥抱,却要与他兵戎相见,但是李白衣的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这个人绝不是自己的父亲。
在真气贯穿李天傲的一瞬间,李白衣惊讶的现父亲的身躯突然间模糊起来,紧接着就如同一团雾气一样烟消云散了。
正当他诧异之时,他头顶上的空中出现了一阵冷笑。
“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对自己的父亲施展杀招。”
李白衣抬头看去,但见阳光下一袭黑袍之人正悬在半空中冷冷看着自己,只是听声音李白衣就已经猜出,这人正是叶恨。
叶恨缓缓落到了地面,此时的他已经不能再伪装,也无需再伪装。
“刚才那个......果然是你的妖术。”李白衣的心情却复杂异常,一来他庆幸自己的判断终归还是没有错,但他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其实哪怕有一丝机会,他也希望适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人是自己真正的父亲。
叶恨手中拿着那只画笔,缓缓道:“不错,刚才的不过是我为你画的一幅画罢了,我想用画找到你内心最深处,也是最阴暗的那片角落,可是我失败了。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如今即便在你内心最深处,你仍然是那么信任你的父亲,我找寻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你对父亲的一丝怀疑。”
李白衣凄然一笑道:“曾经的我并非没有过犹疑,但是我内心却总有另一种声音告诉我,我的父亲是不容怀疑的,即便全天下都对他充满非议,却只有我不能那么做。”
“本想省些时间,可是现在的局面让你弄的一点也没有了兴致。”叶恨的冷笑中带着一丝愤怒。
“你的法术果然增强了不少,现在的你竟然已经能够窥探人内心深处的秘密,只是这样的代价真的值得吗?我已经说过,你法术没增强一分,你的怨气也会积聚一分,你真的想以后都生活在仇恨的深渊之中吗?”李白衣质问道。
“我和你不一样,仇恨让我活了下来,就像你对父亲的信念一直支撑着你一样,一旦没有了仇恨,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连害我的人我都无法复仇,那我的生命岂不是太过卑微与可笑了吗?”叶恨的指尖轻轻划过那笔杆,幽幽道。
“你看看现在的自己吧,难道现在的样子就不可笑了吗?”李白衣说道。
“不可笑!至少没人有敢笑!只要你有实力,你可以让任何想要嘲笑你的人变成笑柄。”叶恨突然恨恨道。
“既然你这么恨你的父亲和姐姐,为何没有再去找他们?”李白衣眼睛注视着叶恨手中的笔,他知道真正的大战还没有开始。
“我自然会去找的,只是我要确保万无一失,我不想再出现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来破坏我的好事了。”叶恨淡然道。
在这份淡然的背后,是一股逐渐上升的杀气。
李白衣感觉到了这股杀气,这是一股在宫王府与锁仙山上都不曾感受到过的杀气。
瞬间,叶恨的身形已经模糊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那股强大的魔力笼罩了李白衣的全身。
一白一黑的两个身影,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再一次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地动山摇,魔罗崖上愁云再次汇聚,房屋不见了,那些青山绿草也已经消失殆尽。
整个魔罗崖又恢复了他之前的景象,灰暗的天空,呼啸的风沙,还有那在大战中摇摇欲坠的三座研法亭。
此时再与黑袍画师交战,李白衣感觉已经如同再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在争锋,虽然他已经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对方的法术之高,依然出了他的想象。
叶恨的画笔在空中挥舞着,时而真切,时而如幻,李白衣感觉自己好像游走于现实与叶恨的画间一般,对方的身手是那么地鬼魅,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一黑一白,在争斗间不断使释放着自己的法力,但是与李白衣想必,叶恨身体所要承受的负担却是更重,因为他每一层法力的提升,都要依靠怨气的积聚,而这种怨气,已经如同一块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两人殊死争斗之际,却都没有现,研法亭的亭柱在他们的争斗间已经开始破裂,远处不曾触及的风沙仿佛被他们强大的法力所吸引,竟然也开始席卷整个魔罗崖。
黑云压顶,风沙卷天,法力在疯狂的增长着,魔罗崖这样一个曾经高不可攀的山崖,如今却像一只在海上摇摇欲沉的小舟一般风雨飘摇。
崩塌已经开始,石块像鱼鳞一般在魔罗崖上一寸寸滑落,整个山崖如同被一个巨人握在了手中摇晃一般,伴随着那剧烈的声响,李白衣与叶恨都已经站立不稳。
突然间,魔罗崖出了一声巨响,但见魔罗崖从下往上,迅从中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紧接着整个山崖开始了最后的崩塌。
在这崩塌之中,那些沉寂、躲藏在崖中的怨气全部被释放了出来,那些曾经阻挡过李白衣的石臂原来不仅仅只是石臂,它们的背后都隐藏着一个个妖魔的身躯,他们躲在魔罗崖里不断吸取着源源而来的怨气,此时的他们在这崩塌之中再无无法隐藏,就像洪水一般涌了出来。
“雨婷!李公子!”飞沙走石之际,李白衣猛然间看见了已经晕倒在地的木雨婷与李世民。
眼见得裂缝越来越多,木雨婷与李世民随时有可能掉落下去,李白衣不由得不顾一切向他们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