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玥对范家村的感情那是很微妙的,同老祖一样,玉玥是想回乡下去过安静的日子,但是最大的障碍因素却是八奶奶一家。其实,按今天玉玥家的生活条件来说,养着他们一家十几口也是没有问题的,实话说回来,玉玥如今手指缝里流点出来,也足以把八奶奶一家养得白白胖胖的,可是,万恶的是这家人那就是人心不知足蛇吞象的,狗戴帽子不服人尊敬的典型范例。得陇望蜀的人,谁也养不起的。亲不亲人的也不管用。所以,由那次王老四审案起,正式在范家村里公开脱离了关系。甚至于后来,由四房提供给村里人的各项福利,都明文规定了,没有八奶奶一家的份。
玉玥这坐在屋檐下,吹着风,很凉快,《云溪园》的温度那是低了不少,乡下就是舒服。大奶奶摸着自己的外孙子,跟玉玥天一句地一句地聊着,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大奶奶,等哥哥带我们回去的话,那至少得到八月了吧,刚好中秋!”
“也没几个月了,祠堂也在修着,还好以前就修过一次,听说这次还买了祭田,有祭田的村子,这可是十里八村的第一家啊。”
“祭田是必要的,娘亲早就放在心里的,就是姥爷家也有祭田,这祭田可是一家人永远的根基。”玉玥知道,大齐朝的规矩,就算是抄家灭族,那族里的祭田都不在范围里,除非真是全族灭得一个不剩了。那就没办法了。
“那可不,范家一族,如今全托你家四房了,如今又是将军,又是状元,真真的光宗耀祖。可见娶媳妇的重要性,这旺家的媳妇就是全族的福气!”大奶奶直念佛。回忆起几年前,很有感叹。这一切都由高小姐进门算起吧?
大奶奶是五房的长嫂,所以,不管怎么说,五房八奶奶的消息都是由她传到玉玥的耳朵里。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次带来的消息却让玉玥心里不怎么舒服,也再次觉得,八奶奶这个应该是得坏病了,不然,怎么可能如此的行为异常!
首先,那就是范谦武同范谦治都真正分了家,那意思就是,这两家人,如今只给八奶奶老两口,一年五两银子,就不管不问了。
“八奶奶能由得这两位不养她?不可能吧?几时她有这么好心了?”
“可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不成谦和真是同她八字不和,你知道吧,那谦文被出族后,过了几年风光的日子,可半年前回来了,依然住回了老院子,就是玉环也回了范家村,不过,两人狠心地不养着玉环,把玉环扔给了八奶奶老两口。”
“为什么?不是出族了,再说了,依八奶奶的脾气,肯养着?”
“其中内情就不知道了,现在虽说是八奶奶养着,可过得比丫头还不如,如今老两口的所有事情都是玉环在做,还吃不饱饭,还要下田去干活。唉,可怜样的!”
“不能吧,再怎么说,玉环能做些绣活,论挣银子,怎么也比下田来得快!”
“还做什么绣活,玉环那眼睛因为想儿子,都哭瞎了,大太阳的好大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了。田里除草,草同苗都分不清楚,为这不知道被打了多少!”
大奶奶叹气,一边喝了口茶,目光悠远不知道想到了村里某日的什么事情。
听到玉环惨淡到如此的境地,玉玥不禁想起上次见到玉环时,玉环一身的珠翠,跟在那个吴知府的边上,赫然一个夫人的款,如今,这才半年多,变化居然这么大,那双大眼睛毁了,这人后半辈子不是更难了,治愈玉环眼睛的念头在玉玥的心里一闪而过,
“玉环回村了,那孩子呢?”玉玥想到自己远远见过的那个婆子抱着的小孩子,那粉嫩嫩的样子,不是一般的可爱。
“唉,一个都没有带回来,估计啊,永远也见不着啦!”
大奶奶看着玉玥,有些话没有说出口,这便是民间都不齿的典妻,这种类似的话,大奶奶也知道,范家大嫂(高大小姐)是不许给玉玥说的,所以,大奶奶也识得大体,并没有对玉玥细说。
“那只得谦功一家陪着八奶奶了,也还好吧!”
“人同人之间,那就是个缘分,便是前世集下的因果,对于八奶奶来说,谦功一家并不是孝顺的儿子,现如今,那田间地头,俱都没有人做,谦功带着孩子,都靠着八奶奶老两口得来的十两银子过活。玉环一人能种多少地,唉,谁家的地同她们家一样,草比苗长得高,野菜长得比撒种的菜还好!”
玉玥那是知道八奶奶靠山吃山的本性的,对这种情况不足为奇,可是谦功一家如此的懒惰,而能吃定八奶奶两口,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
两人聊到了八奶奶家,事实上,八奶奶一家,过得还更比大奶奶所说的差上许多,玉环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种得出粮食来,那几个儿子,种自己的田的勉强,怎么还肯替老人种地?
谦文一家在外过了几年城里人的日子,加上本身也是只想享福的,哪里还有肯吃苦的想法,拖到最后,一家人不但把城里的院子卖掉回来住回自己的老院子,还把女儿扔给八奶奶,让玉环只能靠着奶奶施舍一餐两餐的过着,玉环已经没有再次撑再好好生活的力气了。孩子归了吴家,并不许她去看,而让她带着回范家来的唯一的东西,就是几件粗布衣服还有十两银子。这是吴知府的陈夫人,扔在她脚下的,儿子五两一个,这是陈家给的价格。也是玉环富贵梦最后的破灭。
谦文同周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