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竟然是自己干的“活儿”，血十六一脸懵逼地看着正在装秦业脑袋的戚团团，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一个月前，戚团团给了她一张方子，然后让他将方子以三百万的天价，卖给了一个到处求医的中年人。
血十六忍不住呢喃：“那个人，难道不是要替他老父止痛吗？”
戚团团将早就准备好的石灰，全部倒进了木头盒子里，将秦业的人头腌制好，砰地一声盖上了盒子。
“那是戚明秀的人，”戚团团将盒子随手扔进了空间戒指里：“她跟秦业的事情，秦云青早就知道，自然不会再喜欢她。没办法，她只能买止痛药去讨好秦业，所以我就帮她一把。”
她一边解释着，一边拿出一个大瓶子来，撒盐巴似的，将白色的粉末都撒进了大坑里
这是最精良版本的化尸粉，连铁器都能融化掉。
坑里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响，戚团团满意地侧耳倾听着，一脸乖巧纯良的模样，让她看起来有点儿小变态。
她笑眯眯地道：“那个人把药方子买回去了，戚明秀找了好几个人来试，只可惜那是慢性毒，没个一个月，根本显不出什么毒性。于是，秦业其实早就中毒了。”
血十六闻言，先是敬畏地看了戚团团一眼，然后怜悯地看了一眼那个大坑。
能够从戚明秀那里得到这样的秘密消息，可绝对不是戚团团口中说的那么简单。
这才多久啊，这个曾经被不少人欺辱的戚家七姑娘，却已经将戚家渗透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地步了。
至于秦业，这个可怜的尿频尿血尿不尽的男人，当时大概只顾着缓解疼痛，以至于往日的谨慎都喂了狗，完全没想到，这样没品级却药效惊人的药方，似乎是姑娘的专利。
血十六恭敬地垂下了头：“姑娘远虑。”
原来他之前所知道的，只是姑娘谋划的冰山一角。
戚团团挑眉轻笑，嘴角漾出可爱的小酒窝来：“三重保险么！戚明秀献的药，那些能破罡气的软刺，再加上这坑里的黑毒丝，一月谋划，就是为了给小十七一个生辰礼呢。”
说话间，大坑里的碎尸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水，本就没有标识的衣服也只剩下了边边角角。
秦业大概至死都没有想到，他当初千方百计地隐藏身份的手段，如今却成了给他自己毁尸灭迹的帮凶吧。
戚团团侧耳听了一下远处的响动，转头看血十六：“该走了。”
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帝师的那三个倒霉徒弟去处理好了。
她戚团团的人情，是那么好欠下的么？
这三个给她带来无尽麻烦的老狐狸，这一次若是不驯服了，岂不是有损她主，主母的威严！
戚团团板着一张小脸儿，眼神飘忽片刻，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透着几分浅粉色的小娇羞和小羞涩，一下子就看呆了远处的某位帝王。
“咳！”戚团团勉强收回飘远的思绪，边带着人走，边问道：“抓到活口了吗？”
血十六点了点头，沉声道：“姑娘放心，这一次行动的头目，血灵已经抓到了。”
戚团团轻松一笑，嗯了一声，最后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深坑，眼底燃烧着灼灼光芒。
等她在收拾了戚明秀，就会暂时离开戚家苦修，等她回来，她再收拾人的时候，就不靠这些外物，而是她最喜欢的正面杠！
即便不能像帝王那样，挥挥手就要人性命，也要一拳头下去，砸得所有人都闻风丧胆！
轻抚了一下手指上的空间戒指，戚团团带着血十六，径直绕开了吏部尚书李铭和兵马大元帅秦朗这两个帝师弟子，以及他们的下属，直接去了集市街。
彼时，集市街已经恢复到了往日的热闹。
到底是京郊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暂时被那些人掌控用来办事，脱离掌控，也不过就是个半时辰的功夫。
除了已经被打烂了的木老头的木匠铺子，以及或远或近地围拢着看热闹的人，似乎一切都跟之前戚团团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同。
“找三匹马儿来。”戚团团眯眼说道，稚嫩精致的小脸儿上，闪烁着极为看似纯良，实则极为黑暗的表情。
刚刚从棺材里头爬出来的戚明风嘴角微抽，勉强整理了一下表情，就飞快地小跑进了一家贩马的商铺，牵来了三匹马。
戚团团不客气地转头看向了跟着自己而来的几个青年，笑道：“麻烦几位，把之前那八具尸体送到马背上，要是有活的，也一并交给我，串一串儿拴马屁股后面就行了。”
那几个青年全都是秦玉的人，这会儿听见戚团团如此古怪的要求，不由彼此对视一眼。
不过，几人全都没有问其中缘由，而是立刻行动起来，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将已经掩埋好的尸体挖了出来，抓走的人也绑好了送出来。
很快，一共十具尸体，八个活人，就被安置在了三匹马上和马下。
“多谢！”戚团团拱手道谢，然后翻身上马，轻轻拍了拍妖皇的腮帮子：“让那三个小家伙听话点儿，让跑就跑，让停就停。”
妖皇“咴儿咴儿”地叫了起来，很是抖了一番威风，直把那三匹普通马儿吓得瑟瑟发抖，四条腿儿打颤，低眉顺眼地表示臣服听话，这才晃了晃大脑袋，得意地嘶鸣了两声。
戚团团赞扬地拍了拍妖皇的脖子，却没有急着走。
戚明风和血十六虽然不知道她这是在等谁，但，也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