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可曾见到袁绍,亦或是袁绍的帅旗?”
西凉军阵中央,李利眺望着北面战壕上迎风飘荡的曹操帅旗,沉声询问诸将。
“没有,到处都是曹军的旌旗,并未见到袁绍的帅旗。”公孙瓒接声答道。
桓飞、陈到等人纷纷点头附和,均称不曾看到袁绍的大纛,甚至连袁绍帐下将领的旌旗都很少,似乎此刻领军作战的都是曹操帐下将领。
李利闻言后眸子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这便是了。无怪乎此次伏击如此歹毒狠辣,近乎面面俱到,毫无破绽可循,原来这一切都是曹操所为。如若袁绍是主帅,他做不到如此细致,更不会如此谨慎严密,而今这般狠绝的行径也只有兖州曹操才能做得出来。”
“这是为何?”公孙瓒话赶话地随口问道。说完话后他就后悔了,毕竟眼下局势危急,谁还有闲工夫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然而出乎公孙瓒预料的是,李利并未责怪他,反而似有所悟地说道:“曹操此人城府极深,行事果敢且毒辣,着实不可小觑。之前他帐下五万精兵近乎伤亡殆尽,可是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而这只是为了打消我对他的怀疑,取信于我军。由此可见,其人行事多么狠辣,心机有多深。而他对自己帐下将士都这么狠毒,今日对我军必然是变本加厉,无所不用其极。眼前这一幕便足以说明一切,由此亦可断定,他就是这支曹军和袁军混编军队的主帅!”公孙瓒闻言后神色茫然,低声道:“即便曹操是主帅。对我军又有何用处?眼下我等身陷重围,不管是曹操指挥大军还是袁绍坐镇掌军,其结果都是一样,我军都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机。”公孙瓒比较悲观,从他的话中不难听出。他对眼前局势心生畏惧。已彻底失去了斗志,俨然认命服输了。
李利敏锐察觉到公孙瓒情绪沮丧,全无斗志。而其他将领听到公孙瓒的话后纷纷神情黯然,同样对目前形势十分担忧,等于承认了公孙瓒所说的都是事实。
眼见于此,李利眼皮一跳,脸上的阴郁凝重之色瞬间消退。转而露出一丝笑容,镇定自若的微笑问道:“伯圭可还记得曹操是何时率军入城的?”
这一抹笑容让诸将心头一震,纷纷面露惊讶地看着李利,对他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深感诧异,无形中众人的心神也不由得放松许多。毕竟,李利身为一军之主,他此时还能笑出来。就说明目前局势并非无法挽回,他已经想到了突围的办法。
实际上,李利脸上的笑容也只是为了缓解众将的悲观情绪而勉力为之,等同于强颜欢笑,纯粹是权宜之计。其目的便是鼓舞众将爱你个的斗志,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至于突围的办法,李利并无良策,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尚需求证一些细节问题,而后才能下结论。公孙瓒闻声后,不假思索地道:“曹操是在我军抵达南门之前一刻钟率军入城的,我等皆是亲眼所见,主公当时也看到了。为何??????”话到嘴边留一半,因为公孙瓒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他本想说“主公为何明知故问”,却突然醒悟自己是臣下,岂能如此对主公说话,于是说了半截话便戛然而止。
李利此时没有心思计较这些小节,闻言后,他微微颔首道:“是啊,我等都看到曹操只是提前一刻钟率军入城。而眼前这一切却又表明曹操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刻意做给我们看的,其目的便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相信他的会盟诚意。由此不难想象,他事先早就与袁绍暗中结盟,或者是暗中勾结袁绍,设计蒙骗我军入城。甚至??????我猜测曹操眼下已经接管了袁绍的所有兵马,否则他没有这么充裕的兵力围困我军。”…
语气一顿,李利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突然攥紧拳头,冷冷地道:“既然这样,我等想要突围出去就只有一条路,这便是集中所有兵马杀向北面的曹操帅旗,而后抢占袁绍的皇宫,借助皇宫抵御敌军的强弓硬弩。对,就这么定了!”语罢,李利振臂一挥,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神情异常坚定,颇有孤注一掷的大无畏气概。
“向北突围?这??????”公孙瓒和桓飞等人闻言大惊,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的确,袁绍的府邸确实在城北,坐北朝南而建。可是邺城北门之外便是冀州腹地,各郡各县全都驻扎着袁军,如此一来,向北突围岂不等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全力冲击南门,至少还有一线生机。这是众将的一致想法,亦是他们疑惑不解的地方。
“难道主公深思半晌就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众将心头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看到诸将面露疑惑之色,李利淡然一笑,十分笃定的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曹操抢先一步入城,随即便组织大军伏击我军,想来他并未前往州牧府(皇宫),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时间前去与袁绍碰面。既然这样,就说明州牧府周围并无埋伏,至少袁绍的皇宫里面没有提前布置陷阱,而这就是我等的藏身之处,也是避难所。”
话音稍顿,眼见众人还不明白,李利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么换一种说法你们就明白了。事实上,我军并不是战力不及曹军,而是我军没有机会与曹军近战。否则的话,莫看他帐下人多势众,正面厮杀我等毫不惧他,完全有能力以少胜多,杀得他片甲不留。我军现在缺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