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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之后,蒯越接着说道:“至于西晋国内的世家和士族,他们早就被李利降服了、杀怕了,只要李利不把他们往绝路上逼,他们就不敢反叛。△¢,是以西晋推行科举考试应该会很顺利,可以博得大多数人的拥护,其境内不会爆发叛乱,更不会出现混乱局面。
此乃微臣愚见,陛下姑且听之,如何决断全凭陛下定夺。”蒯越很清楚刘表对他有成见,不过他就是这么个脾气,想到什么说什么,说话不中听,这辈子只怕是改不了了。
就因为他秉性耿直,说话不中听,刘表即位称帝之后才会选择敕封蒯良为相国,而不是他蒯越。
不仅如此,刘表还对蒯越抱有成见,认为他虽有谋略,才能尚在其兄蒯良之上,却不够强硬,喜欢依附强者,没有血性。
再加上,蒯越和蔡瑁来往甚密,交情匪浅,这让刘表不得不慎重对待。
如果任用蒯越为相国,蔡瑁出任大将军,那么他们二人一旦联手,又将他刘表置于何地?
刘表出身帝王之家,岂能不知驭下之道首重平衡?
于是首辅的位子就落在蒯良头上,而蒯越只得到一个谏议大夫的官职,其实就是一个比较正式的幕僚而已。
别看蒯良和蒯越是亲兄弟,但他们兄弟俩的脾气和秉性完全不同。蒯良见识不凡,且志虑忠纯,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而蒯越同样才能不凡。却有趋强附势之嫌,立场不坚定。这是刘表对他们兄弟的看法。由此决定了他如何使用蒯氏兄弟。至于这么做是否正确,其实刘表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看走眼。
蒯越说完话后顾自坐下,刘表靠在软椅上眯眼假寐,右手落在桌案边缘上,无名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陛下,微臣以为谏议大夫所言句句在理,见解独到到,可谓入木三分。”就在刘表闭目思量之时,庞统开口说话了。他首先肯定了蒯越的分析很有道理。然后接着说道:“事实上,在科举取士尚未出现之前我等都认为,以举孝廉为主的举荐出仕之法乃出仕的唯一途径,我大汉朝四百余年江山都是沿用此法选拔官吏的。然而科举取士之法一经问世,我等便不难看出其本身所具有的无可取代的优越性,及其顽强生命力,是以科举取士将取代举荐出仕制度已经成为必然趋势,称其是大势所趋亦不为过。”
当庞统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表陡然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庞统,那凌厉之中带着阴冷的眼神如同利剑一样锋利,仿佛要穿过庞统的眼睛直达心灵,看看他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为何还帮着西晋李利说话。
很明显,刘表此刻最想听到的不是西晋李利如何强大如何英明,而是希望听到西晋方面出现纰漏、露出破绽。自己如何抓住这些破绽给予西晋李利狠狠一击,重重打击李利的嚣张气焰。
这是刘表最直接也是最迫切的想法。于是他挨个点名。让蒯良、蒯越二人先后发表看法,可惜蒯氏兄弟所言都没有说到刘表的心坎上。让他很不满意。原本他以为庞统听了蒯氏兄弟的言辞之后必定能够猜透自己的心思,从而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几句中听的话,至少也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不承想庞统所言和蒯氏兄弟的如出一辙。一刹那,刘表大失所望,神情黯淡,目光在庞统平凡至极的脸庞上稍作停留,遂撇头收回目光,一边听着庞统的阐述,一边眯着眼睛沉思起来。
庞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刘表脸上的失望之色,但他仍旧不为所动的继续说道:“眼下西晋国内全面推行科举考试,可以预见,此举一定会吸引众多出身贫寒的儒生文士和草莽武夫赶往长安应试,进而选拔出大批文武贤才。如此一来,在吸引人才和招纳武将方面,西晋无疑是又一次走在我等前面,抢得先机,我南汉国和北魏境内的大批文武贤达将会疯狂涌入西晋,不久之后西晋将愈发人才济济,愈发强大。”
庞统这番话等同于火上浇油,听得刘表眉头跳动,大感刺耳,额头上的横纹迭起,已然到了发怒的边缘。好在刘表很有涵养,阅历深厚,城府更是深不可测,因此他强忍着已经窜到喉咙眼上的怒火,隐忍不发,耐心等待庞统把话说完。
年近七十岁的老人了,无情的岁月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道道印迹,一波又一波的风浪吹皱了他的脸颊,十几年的纷乱征伐无时无刻不在淬炼着他的心智和情感。时至今日,他早已没有了年轻人的火气,没有动辄雷霆大怒的脾气,更没有喊打喊杀的戾气;所拥有的是饱经风霜之后的坚韧,久经战火洗礼之后的顽强和不屈,以及长达半个世纪的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阅历。
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最宝贵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饱经沧桑之后练就的豁达胸怀,是数十年积累下来的人生智慧。如果没有这份收获,那么只能是虚度光阴,即便长命百岁亦是枉然,三十年的寿命和长寿百年没有本质的区别。
刘表的神色变化并没有影响到庞统阐述自己的见解,但见他盛赞了西晋李利一番之后话锋陡变,颇有些峰回路转的意思:“当下西晋国内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科举考试,李利麾下文武近乎都将目光和心思转向长安,盯在即将到来的首届科考之上。这对于我南汉国而言就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一个一举夺回南阳郡的有利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