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寒风铺草原,西凉旌旗卷长空。
中原大地起风云,东海惊涛触暗礁。
今秋九月天时变,群雄并起竞fēng_liú。
万物枯荣始有节,一束绿叶漫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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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塞北草原之战如火如荼的时候,中原大地暗流涌动,各路诸侯纷纷调兵遣将。
暮然间,大汉神州气氛诡异,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之感充斥在无数人的心头,耳边似乎时刻激荡着铁蹄声,鼻息中始终萦绕着烽烟味儿。
连日来,司隶上空始终笼罩着一片乌云,使得天空灰暗阴沉,令人倍感压抑。其间北风阵阵,让人愈发清晰感受到深秋的清冷,寒冬已经不远了。
相比司隶阴暗清冷的天气,东海之滨却是晴空万里,骄阳当头,暖意融融。
下邳城,城守府。
“嗨!大哥被陶谦请去这么久还没有消息,真是急煞我也!”
身长九尺有余的张飞,在大堂上来回踱步,沉重的脚步声踏得木制地板“嘭嘭”作响。
堂下左侧,赤面长髯的关羽正襟危坐,虎目微眯,泰然而坐,顾自饮酒,不时手捋长髯,似是胸有成竹。端是一副大将之风,高深莫测。
“三弟莫要来回走动,看得为兄头晕。不如坐下来与我吃酒,岂不快哉!”眼见张飞一直自己眼前晃悠,来来去去折腾半个时辰,关羽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呃。也好!”张飞闻声错愕,随之应声坐下。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说实话,半时辰转下来,张飞自己也累,正好关羽给他一个台阶便顺势落座。毕竟他身形壮硕,膀大腰圆,且又喜欢常年身披战甲,是以在堂内来回走来走去,却是有些疲乏。何况吃酒这种好事可是他的最爱。平日无酒不欢,今天却是例外。
今日清早,州牧府小厮前来传唤刘备,声称陶谦病危紧急召见刘备前去商议大事。自从陶谦染病卧榻不起之后,像这样的紧急召见之前已有两次,此次是第三次。前两次刘备都是带着关羽、张飞一起去见陶谦,见面后陶谦两次将徐州军政托付于刘备。兵符印绶都递到刘备眼前了,却被刘备拒而不纳,屡屡推谢。
如今正值深秋时节,寒冬将至,陶谦重病不起已有数月,此次怕是拖不过去。大限将至了。这个时候陶谦急招刘备前去议事,其实就是托付后事,明眼人谁都知道。
正因如此,关羽和张飞二人闻讯大喜,急忙赶来城守府大堂。欲与大哥刘备一起去见陶谦。这可是他们兄弟三人望眼欲穿的大喜事,足足在徐州寄居一年之久。一直等待着今天。只要陶谦一死,徐州六郡之中还有谁是他们兄弟三人的对手,偌大的徐州唾手可得。一旦徐州落到刘备手里,那他们三兄弟奔波多年寄人篱下的日子即时宣告结束,自此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功名在望,大业可期,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当关、张二人兴致冲冲赶来后,刘备却一反常态地让他们二人留在府中等候,随之径直带着简雍、孙乾二人以及十几名亲兵前去州牧府。这让关羽、张飞二人大为诧异,甚至有些不愤,然而刘备态度坚决,是以关张二人无奈只得遵命,遂留在大堂上吃酒等候。
简雍,字宪和,他与刘备少年相识,自刘备起兵讨黄巾时便跟随左右,深得刘备信任倚重。论起资历和信任程度,简雍在刘备心目中的份量与关、张二人不遑多让。不过人的能力有大小,简雍之才远不能与关、张二人相提并论,是以平时都是关、张相伴刘备左右,而简雍则负责处理政务和一应琐事,相当于刘备身边的大管家。
孙乾,字公佑,其人颇为干练,政务娴熟,原是陶谦帐下佐吏,职位低微,声名不显。自从刘备留在徐州后,却与孙乾一见投缘,相谈甚欢,随之孙乾便常伴刘备左右,俨然以属下自居。毕竟刘备如今还是客居徐州,不可能公然从陶谦手下挖人,也给不了孙乾正式官职。然而正是孙乾这种不计功名的倾心相投,才愈发显得难能可贵,令刘备颇为感动,信任有加。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关羽、张飞二人欣然接纳孙乾,认为他是当世少有的义士,值得深交。
此刻刘备等人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大堂只有关羽、张飞兄弟二人枯坐等候,却迟迟不见哨骑传回消息。如此情景,怎不让人着急?
“咕嘟!”又是一碗酒下肚,张飞随手抹一把胡须上的酒渍,对关羽说道:“以往这个时候,若是州牧府没有大摆筵席招待大哥的话,议事早该结束了。大哥为何还不回来?”
关羽闻言淡然一笑,“三弟说笑了。陶谦病入膏肓,大限将至,州牧府谁还有心思大摆筵席招待兄长?”
“嗯,二哥言之有理。”张飞恍然点头,既而一双豹眼骨碌转动,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二哥,你说陶恭祖此番召见大哥所为何事?若是他旧事重提,再次将徐州托付给大哥,你说大哥会不会再次婉言拒绝?”
“嗯?”关羽卧蚕眉微皱,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吟道:“数日前听闻陶谦病情加重,汤水不进,想来已是行将就木,时日无多。而今已有四天,即使是你我兄弟这样力壮之人滴水不进地饿上四天,只怕也是有气无力,危在旦夕;何况是陶谦这等年逾六旬的老翁?所以陶谦现在已是灯枯油尽,生命垂危,天命所致,岂是人力所能挽回的?”
“这么说陶谦此次死定了!那我们怎么办,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