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园中,好不容易忘了刚才那渗人不已的春叫,才思忖着:董老无故出府,无根无源,有些奇怪。
王川心中狐疑,不知不觉,来到小姐的闺院,伸手敲了敲门上的铜拴。
不一会,一个女子打开了门,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姐的贴身丫鬟,苏莺姑娘。
王川笑笑,问道:“苏姐姐,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苏莺本来愠怒,是谁这时候来打扰小姐,一见是一身长衫的王川,温文尔雅。心中怒气顿消,玉口之内呼吸着芬芳一般的气息,笑脸酡红,俏声道:“原来是王川啊,有何事?”
王川一凝神,灵觉周围无人,小声问道:“请问,今日小姐可曾着令府中之人外出么”
苏莺闻言,秀眉划动,额头微蹙,她日夜贴身在小姐身侧,小姐不论何事都从未瞒过她,故此,她对府中内务诸事最明白不过了。此时,一听王川询问,心中预感不妙。
“王川哥,何出此言?”苏莺其实芳龄不大,比王川还小,这个王川也是心中有数了,王川喊她姐姐,也是碍着情面,自己乃是后来之人,总不能叫妹妹了。
王川正色,稽首道:“苏姐姐请如实相告。”
苏莺见王川如此严肃,心想,王川虽在府中言语事迹不多,但是当日老爷临行之时,独将他唤入轿中,定是密授机宜了,如此说来,也是信得过的人,想到此处,苏莺明眸看着王川道:“府中前些日子物资齐备,足抵半月之用,小姐近日,从未吩咐府中之人外出。”
王川闻言,心中紧蹙,眼中精光闪烁。
苏莺看着他,不由心中惊诧,这是种眼神,如此凌厉,深沉,甚至睿智,这种神光,她从没在王川的眼中见过。
王川想了下,凝重说道:“苏莺姐,如今天下纷乱,老爷公务繁忙,又长期在外,我等当谨慎持家,谨防家贼小人觊觎。”
王川言尽于此,天色不晚,告辞道:“天色不早,我回去了,莺儿姑娘请留步。”王川言罢,自顾的走了。
苏莺被王川的气势所折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很乖巧的样子,王川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去了。
苏莺半晌才回复,想到方才自己失态,脸红了红,关上了门。
小姐的内院,含玉披着团花帔,纤腰间缠着锦绣细带,红袖小袄,小皂靴,头上戴着珍珠花簪、小巧的耳垂上缀着两颗明亮的珍珠,此刻她正坐在秋千上,独自发怔,似乎有什么心事。
苏莺,推门进来,看了眼小姐,柔声叫道;“小姐,你又痴了。”
苏莺已经不知一次见此情景了。
含玉被惊醒,转过头来,眸光如烟波,看到苏莺,偏偏只叹了口气。
苏莺走近她,关切问道:“小姐,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莺儿与你分担。”
含玉的双颊红红的,端详着莺儿,心田一阵暖流,但那种阴霾仍旧挥之不去,使自己寝食难安。
她看着莺儿,甜甜的笑了笑,清澈的眸内却有种淡淡的忧伤。
苏莺见小姐一个人愁思,心中一阵心酸,她忽然想到方才王川的话,于是说道:“小姐,莺儿不能分担您的痛苦,但是莺儿必须保护小姐,小姐,刚才我见了一个人。”
含玉秀外慧中,心思聪颖,看着莺儿少有的郑重,知道莺儿有重要的话要说,于是强迫自己扫去浓浓的愁思,打直精神,问道:“莺儿,说吧,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