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骑凭陵杂风雨,绝壁苍茫战魂孤?
“……”
白衣人看着城上立誓的男人,神色不明。
“等我回来。”
江程解下披风披在白衣人身上,然后下城楼跨膘马,领三万铁骑出城。
雨在开关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来,打湿了阿骨打禄的毛翎,也模糊了江程的双目。
等久了的马儿不安分的打着马尾,端坐在马上的阿骨打禄专注地望着交融的人群,沉默不语。
江程的三万兵马不均匀的一分为三,三路迎战。
中间打头阵的人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身披一副铁叶攒成的铠甲,腰系一条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手里横着一根银头花枪,很快就冲进人群中,手起刀落,横扫一片,如入无人之地。
至于其他两路的领兵人,虽然兵力更强劲,但显得稀松平常,远不如中路的夺人眼球。
阿骨打禄密切的关注远处的战场。
和预料交战的地方相比,那个地方离关口远了不少,会有一些麻烦,不过就现在情况看来,还在计划之中。
“到那时你就可以看到没有卫彦压制的江程。”
他记得出发前狼女说的这句话,现如今亲眼看到冲锋在前的披坚执锐之人,心里更加确信狼女的话。
这半年来,阿骨打禄的交锋对手不是卫彦,就是他的儿子卫疆,至于江程,倒是赫连满和他正面抗击过。
阿骨打禄也问过赫连满江程的战斗力如何,赫连满只很快的嘟哝了一句话——“鸣金收兵,从不恋战。”
他当时还疑惑这么一个令行禁止的人怎么会因为不计后果的打法被冠以“杀神”的名号,如今看来是被压制久了嗜血的性子,连自己人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斩杀。
“江程杀人如麻。”
狼女窝在银灰色头狼的腹部,说话时双眼失神,仿佛有鬼火在空洞的黑色眼珠里燃烧。
每当她提到“江程”两个字时,声音都会不自在的颤抖,话语间也流露出无尽的恨与畏惧。
阿骨打禄派人打听过狼女的底细,就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是边境的游民,刚出生时父母亲人遇到了出关巡逻的江程,皆被屠杀,自己被遗弃在荒野,被一头觅食的母狼发现,然后从此和狼群生活在一起。而她会给自己出谋划策就是为了借自己的手杀了江程。
虽然之间疑点颇多,比如说狼女没有人教,但为什么会说蒙古语,如果有人教,那个人又是谁?
“用晋国的俘虏打头阵,中间混着蒙古军,如果开关门,可以里应外合,如果不开,看着他们自相残杀也挺好。”
说出这个主意时,狼女笑的灿烂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一般。
“赫连满回来了吗?”
“还没有消息。”
“预备——,出击!”
阿骨打禄看着混战中那个依然矫健不过有些吃力的身影,认定江程死死被拖住,一时间不能脱身。
伏击的蒙古军从两边冲出,阿骨打禄领亲兵五千留在原地。
他的目的是尽可能斩杀守城的人马,杀的越多,赫连满的阻力就越少,离他们拿下最后一个关口就越近。
头顶突然传来的凄厉嚎叫吸引阿骨打禄猛然抬头。
“……”
“怎么了怎么了?”老巫师哈喇胡见阿骨打禄如此过激的举动吓了一跳,不是他疑神疑鬼,他怎么感觉阿骨打禄周边的气压瞬间低了呢,再不怕死的看了看阿骨打禄的脸色,有些后怕的缩回了头,好阴沉。
除了远处厮杀惨叫声细微的传来,这么可以说一点声音的没有,就算有,也是日出时秃鹫的惊飞声。
“啪——”
鲜血淋漓的东西挣扎了几下终究支撑不住,颓然倒下。
声音不大,还有些低沉,但在这个寂静的时刻颇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阿骨打禄睥睨马前坠下的雄鹰,面色冷峻。
这是他养大的鹰,向来凶悍无比,还曾经啄瞎了殁起山里最残暴的生物大银猿狼的眼。可是它如今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锃亮的黑羽沾满了土。
天上有什么东西能击败它,还把它啄得血肉模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老巫师被突如其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他披挂着黑色毛毡般的大氅,靠近死鹰,可是他还来不及问这是什么东西,就看见自己的身体离自己越来越远。
阿骨打禄目光阴厉地收回弯刀,冷冷的看着老巫师轱辘下土丘的脑袋。
血撒了一地,周围人都麻木的看着没有头的身体无望挣扎。
有一个壮汉看不下去了,跳出列麻利的抽出弯刀,恶狠狠的在老巫师的身体上补了一刀,这下子身体彻底僵死,倒在地上,又是一片血污。
“叶护,如何跟大可汗交代?”
周围人望着阿骨打禄,目光坚定。他们知道就这么杀了大可汗留下来监视叶护阿骨打禄的人,大可汗一定会借机生事,有可能剥夺阿骨打禄“叶护”的称呼。
但是,只要他们的叶护说一个“反”字,他们就倒戈相向,拥阿骨打禄为王,现在很多部落不是反抗蒙古的统治,就是反抗晋国的压迫,他们西部的匈奴就是这样异军突起,虽然不能与蒙古抗衡,都是很让大可汗头疼。
这一次入侵晋国,匈奴那边派出了一万人,分塞北十三郡的涪陵郡。
“拿下玉岐关。”
阿骨打禄不是不知道他的手下想什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