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策醉特奇,竹林诸公端可师。
“你是说,来坞篁轩的黑衣人不是你的人?”
傅战难以置信的看着司马隽,她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司马隽了!明明司马隽的一切动态她都了如指掌,可是她却越来越猜不到他的下一步打算了。
“是啊,不是本皇子的人。”司马隽老老实实地坦白道。
傅战望着面前陌生的司马隽,大脑一片空白——看来,自己如今越来越像司马隽手中的一枚棋子了。。。。。。
然而傅战顾不得心寒,她得去确保某个傻小子的安危。
傅筱还在竹林等着自己回去,那小子不仅手无寸铁,还无力防身,一点儿也不像顶天立地的男子。
暗处波涛汹涌,受皇祖母所托,她要保护好他。所以,他一定不要有事!
踏叶无痕,傅战顷刻间不见踪迹。
司马隽无语的看着傅战又从竹林被毁坏的阵眼飞奔出去,思索着是什么能让堂堂傅家当家这么在意。
“主人,匈奴王被人暗杀在坞篁轩,那雍州来的两个人也不见了。”
“哦?”
司马隽冷冷的看着跪拜在地向自己汇报的黑衣人,默默不语。
片刻,黑衣人便满头大汗,阿史那戈被杀,他身为阿史那戈的负责人难辞其咎,可是坞篁轩既无伤亡,又无打斗痕迹,鸮甲不得不怀疑他们之间有内鬼,但是他更愿意相信是那雍州来的两个人干的好事。
司马隽没有发话,鸮甲一动也不敢动。
在他一滴汗悄无声息的滑落在草地上时,司马隽微微紧了一下衣襟,淡淡的说:“鸮甲,归位。”
“是,主人。”被唤作鸮甲的黑衣人立马惭愧的起身退到一旁黑暗处。
司马隽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示意少年召集坞篁轩所有的黑衣人——他司马隽要亲自清点黑衣人的人数。以前这都是鸮甲的工作,而且他自信坞篁轩固若金汤,可是阿史那戈的死亡让他措手不及,司马隽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管理出了纰漏。
明明阿史那戈已经答应协助自己,并且已经向匈奴发出了指令,而他现在就这么死了,瞬间好事变了质。如果自己不能给匈奴一个解释,匈奴人一定不会罢休,。。。。。。
怕倒是不怕,可是自己这是把匈奴推给司马烨呀!
司马隽心里千回百转,表面上却依然悠哉游哉的。司马隽坐在没有撤走的席位上,一点一点的揣摩事件的发展过程。他不信鸮甲的推测。匈奴王阿史那戈久经沙场,他岂是雍州来的王峥祝宁这两个毛头小子所能击杀的?!莫非自己留在坞篁轩的黑衣人还有奸细?那对方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杀了阿史那戈呢?还这么明目张胆,丝毫不把他大皇子司马隽看在眼里。
匈奴蛮族,他本不屑于与之合谋,只不过他与司马烨的争执太过胶着,他需要更多的力量。而且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撑不了几年,他又怕司马烨继续发展壮大。所以他想趁着晋国与蒙古联盟的机会巩固自己的势力,如果不出意外,他不介意以下犯上。他已经过而立之年,守在离皇位最近的地方三十多年了,年复一年的等待把他的耐心消磨殆尽,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少年收到了司马隽的示意,以手为乐器,苍白的唇瓣抵在交叉的拇指间,吹起尖锐的哨音。少年单薄的身形在清冷的夜风中伫立,宛如竹林里的一片青叶,微微颤抖着。
刹那间,黑色的阴影在竹林里如鬼一般穿梭,闻声快速的聚集在冰泉周围的竹林里,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黑影完美的契合在竹林的暗处,又仿佛竹林里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远处宿鸟的惊飞声,万籁俱寂。
十一个青衣少年从竹林里现身,依次跪拜在司马隽面前。
“一个人都不少。。。。。。”
司马隽俯视跪拜的十一个首领,带上守卫坞篁轩的鸮甲,总共十二人,至于其所统领的六百号黑衣人则一个不少,诡异。
一直沉默不语的鸮甲看着沉思的司马隽张了张口,终于下决心禀告道:“属下在发觉有异样前闻到有一丝丝香气。”
“嗯?”
鸮甲的话显然挑起了司马隽的思绪。几个月前容国府里一个下人被人拔了面皮,而且有异香从容国府的古屋中传出,这些日子容修一直寻找善于调香的能人异士,他也就留心了有关香料这些事情。莫非是同一人所为?
闻言,少年斜眼看着鸮甲。少年身上有香味,很浓,而且是司马隽亲手涂抹的。
司马隽自然不会怀疑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轻轻招了招手,少年乖巧的来到司马隽面前,伏在司马隽的怀里。
司马隽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少年光滑的秀发,喃喃道:“香料是五弟派人送来的礼物,除此之外。。。。。。”坞篁轩就没有香料了。
吸入鼻翼的全是清爽的竹叶香,猛然间,司马隽想到了什么。
他向负责竹林外围的苪礼问道:“五弟今日有来参加宴会吗?”五弟很少来自己的坞篁轩,而阿史那戈又是五皇弟的舅舅,这之间莫非有什么是他司马隽所不知道的猫腻?
这不容司马隽不留意。阿史那戈在见自己之前,试图瞒天过海偷偷见司马纨一面,殊不知京城里到处都是眼睛,阿史那戈从入京开始,他的一举一动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他们谈了什么内容司马隽就猜不到了。
香气、香料、阿史那戈、司马纨,一个异族的首领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