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瑶赶到私塾之际,夫子那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以洪家为首的人一脸阴冷,有几个人正在赔不是,也有人不给洪家这个面子,坚持自家孩子没错。
宋瑶一目扫过去,便知道以后哪些人是可以结交的。
“宋娘子真是好大的架子,让老夫等了这么久!”洪家家主看到宋瑶,便冷哼一声。
“洪家主为何要等本夫人?莫不是想要求字?”宋瑶淡淡一笑,反问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洪家主。
朝夫子问好之后,又和几个不向洪家低头的学子家长打了招呼,好似是忘记了洪家主还在这里一样。
看宋瑶和那几个硬骨头寒暄,洪家主重重的咳嗽一声。
“洪家主可是病了?病了就该去看大夫,更不该来学堂这边,万一把病气过给了学子们,那可是要耽误了学子们学业的。”宋瑶看向洪家主,皱眉道:“洪家主到底是年岁大了,可要注意身体才是,您可是洪家的顶梁柱。”
宋瑶一副关心的姿态,险些把洪家主真的气病了。
“宋娘子何必把话题拉开,本家主忙的很,不想浪费时间。”洪家主脸色发黑,“宋娘子的儿子打伤了本家主的孙子,这事宋娘子可是知晓?今日不给老夫一个章程,老夫绝不善罢甘休。”
“打伤就打伤了呗,医药费多少,本夫人还是赔的起的。”宋瑶无所谓的道。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宋瑶会是这样的态度。
尤其是那几个坚持自己家孩子没错的家长,更是表现出失望之意。
谁知宋瑶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后之后,却转而对夫子道:“我将犬子送到书院之前,自是打听了一番,得知贵书院的风气甚好,这才将犬子送到书院来。想必夫子也应该知道那些小子是为何打群架,我便不再赘言了。”
“洪家小少爷及他的小跟班受伤,于情于理都该赔偿,本夫人愿一力承担。至于小儿与他的小兄弟们的伤,我自会请了大夫去看诊,便不要求赔偿了。”
“不过……”宋瑶话锋一转,正色道:“洪家小少爷仗势欺人,伤害同窗在前,犬子动手虽有失斯文,却也是为了维护同窗,倒也是有情可原,何况夫子已经罚了这些小子们面壁思过。我倒是想要问一下,书院打算如何处置洪家小少爷?”
夫子一愣,他哪里想到洪家来闹事之后,宋瑶爽快的赔了银子,却如此的难为他。
宋瑶虽然有名气,且也有是大户,可在云州城这地界上,洪家更不好得罪啊!
见夫子一脸为难,宋瑶轻笑道:“这件事不是一两个人知道,夫子若不能按照规矩办事,那我们便去山长那里寻个公道,没道理我儿子和他的小伙伴见义勇为,结果倒成了罪魁祸首。”
“宋娘子,你这是在说老夫的孙子活该被打吗?”洪家主怒问。
“洪家主果然是通透之人,竟看的如此明白,真是让晚辈佩服。”宋瑶连忙赞赏,笑问:“既然洪家主已经认识到了自家孩子的错处,想必也不会纵容他的是吧?”
“你……”洪家主指着宋瑶,差点就不顾身份的破口大骂。
可宋瑶却是笑着打断洪家主的话,语气十分真诚的道:“也难怪洪家是百年望族,勇于承担的精神就是晚辈们的楷模啊!上次船只相撞的事,洪夫人亲自登门赔罪,这次洪家小少爷欺辱同窗,洪家主又亲自来向我们赔罪,真是让晚辈受宠若惊。”
“你……”洪家主再次开口,依旧被宋瑶抢断了话语权。
“洪家主也不必那么客气,这小孩子家的,难免会有思虑不周的时候,做长辈的多多教导便是,我们也只是要洪家一个态度,不会为难小孩子的。”宋瑶语气真诚的道:“至于书院这边,自有书院的规矩,我也不会来干涉的。只要公平公正,我这里都好说话。”
宋瑶一个人把话都说了,要洪家小少爷受罚,也同意赔银子,还给洪家戴上了赔罪的帽子。
可大家都明白,洪家这次又要吃瘪了,否则以宋瑶的手段,定会让云州城的人都知道洪家小少爷小小年纪就是纨绔子弟。
至于书院这边,不惩罚洪家小少爷,那便是不公正,会影响到学院的声誉,以后想要招生也困难了。
那几个赔罪的学子家长,这会一个个脸色极为怪异,他们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那他们刚才的举动,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至于那些坚持自家孩子没做的嫁妆,这会则是暗暗的偷乐,打定主意要让自家孩子和宋元宝多多接触。
且不说宋瑶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就是宋瑶的那瘦金体,若能得她指点一二,日后也是受用无穷的。
商人再有钱,哪里有做官好?
不管他人如何想,宋瑶只是看着洪家主,见他脸色不停的变幻,心里冷笑不已。
学院发生这样的事,巧合与否都不重要,她宋瑶和洪家注定是仇人了,就看谁能更狠。
洪家主眯着眼睛,眼里冷芒四射,大有要将宋瑶撕碎的冲动。
可身为家主,洪家主自是明白名声的重要性。
宋瑶刚才说学院若不公平公正的给自家孙子处罚,会影响学院的声誉,又何尝不是在警告他,洪家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再有不好的传言流传到市井之中。
而声誉这东西,对于商人而言太重要。
“宋娘子好一张伶俐的嘴,哼!”洪家主起身,甩袖离去。
“洪家主放心,赔偿的银子稍后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