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等吕修碰到甄玉卿分毫,他便是眼前一花,下一刻他整个胳膊就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折到了身后,剧痛袭来,他禁不住惨叫出来。
与此同时产房内也是一声力竭的惨叫,而后便是小孩子中气不算足的一声啼哭,产房内的丫鬟见孩子顺利生出,喜得连忙开门去报喜,“生了生了,是个小公子!”
“大、大人!!”而守在院中的护卫仆从听到吕修的惨叫,赶忙提刀冲了出来,一个个眉目倒竖的样子。
“哟,恭喜吕大人了,喜得贵子呢。”甄玉卿卸了吕修的胳膊,挺是真心实意的朝他道了声贺。随即轻飘飘的看了眼周围瞬间窜出来的十几个侍卫,由此可见吕修还蛮宝贝他这个外室的。
而十多个侍卫在被甄玉卿一眼扫过的那一瞬间,莫名的都是背脊一凉,但旋即又都镇定下来。话说那种强大到让人心里犯怵的叫杀气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身材矮小的小老头儿发出的??
“你到底想怎样?!”吕修痛面色发白头冒冷汗,也顾不得许多,咬牙切齿的问道。
他还真是没想到甄玉卿竟然拿到了他们交易的账簿,如果这本账簿公诸于众,那西南每年上贡的赋税便成了欺君罔上的证据,也有了让西南,或者吕家被朝廷直接肃清的借口。
而吕家,现在还没有对抗整个朝廷的力量,所以……这本账簿不能让别人知道!
“吕大人,今日本相敢一个人到你这算得上重兵把守的金屋之处,你猜本相有没有可能全身而退?至于这本账簿,你觉得本相能是今日才拿到手的吗?若非朝廷包庇,尔等以为,你们的这些买卖,在国内国外能够如此顺利?”
甄玉卿语气轻松之余似乎还带着些许的笑意,可她说出的话,却叫吕修再一次生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她的话,却叫吕修有些个震惊了:
“你什么意思?”
“这很难理解吗?不就是你们的买卖,本相给你们开了后门,不过没想到你们吕家是个白眼狼,本相没让你们报答就算了,你竟然还想去本相的性命,啧……”
甄玉卿轻轻一推,将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宽了小半个身子的吕修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撞上院里的一个大水缸,不过没等吕修喘过气,甄玉卿又再次走了过来,他只能狼狈的扶着自己的胳膊紧紧靠到了水缸上。
一旁的侍卫见此,本想往前制住甄玉卿的,却叫回过神的吕修挥手制止了,今日是他糊涂了,若是甄玉卿的话,别说这些人了,就算是加上外边巷子里的侍卫,恐怕也是不能将其留下的,他又何必自寻死路。
甄玉卿微微挑眉看到那些侍卫服气或是不服气的都因为吕修的动作退了下去,这才朝吕修招了招手,往院内走了去,吕修见甄玉卿要往内院去,也顾不得手痛,踉跄两步跟了上去。
“老爷、老爷!是个小公子!是个小公子!”走过一个影壁,甄玉卿与吕修刚出现在内院的院子里,那边就有个正在往外张望的婆子欣喜的迎了上来。
“不知吕大人可有给小公子取名?”甄玉卿一脸和气的笑问吕修,装的就跟个正儿八经请来的大夫那般。
“只定了小名”吕修不知甄玉卿要干什么,只能实话直说。
“是哦,大名得到百日之时才能取”甄玉卿一脸了然。接着又问:“不知孩子小名是什么?”
“……吕瑛”吕修犹豫了片刻才回道。
“吕大人莫不是瞧着本相今日带了块好玉?”甄玉卿挑眉一笑,随即将挂在腰间唯一的装饰玉佩取下递给了吕修,“算是给孩子的贺礼吧。”
吕修接过甄玉卿递来的玉佩,那是一块由深红玛瑙雕成戏水锦鲤模样的玉佩,因着吕家祖祖辈辈皆是与玉石打交道,所以吕修一眼便知这玉佩价值不菲,本能想要拒绝,但刚一抬头遇上甄玉卿似笑非笑的眼神,他便咽下了推辞的话。
“谢丞相”吕修朝甄玉卿道谢,一旁的婆子一听到甄玉卿自称丞相,整个人就有些懵了,这时候更是吓的脸色一白,本想往屋子里撤,却又怕自己坏了吕修的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杵在那里,直到吕修收下甄玉卿的玉佩,这才朝她挥了挥手:
“进去伺候夫人吧。”
“是是”婆子如释重负,跌跌撞撞回了屋子去。
“这平昌候家,也算是留下了一点血脉。”甄玉卿看了眼屋内,回头朝吕修淡笑着说了一句。
甄玉卿这话一出,吕修又是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下官不知丞相大人在说什么!”
“嗤,吕大人,你还真是不适合说谎。”甄玉卿朝院子里的一个葡萄架走了过去,神态闲适就像是到友人家做客那般,“当年若是本相要斩草除根,你觉得吕大人你还有金屋藏娇的机会?”
吕修心头一愕,想到开盛三年的那场宫变失败过后,朝廷大举清缴同党的事,其实现在想来,那时候朝廷虽然抓了,杀了不少参与事件的家族,但最后每个家族都有这样那样无法找到的后人。
而如今这个被他藏在这小院中的人,正好是平昌候家的小女儿文雪柔,那个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最终被他救起,甘愿终身无名无分跟在他身边的柔弱女人。
没想到,这竟是……
看着吕修变幻莫测的脸色,甄玉卿再次嗤笑了一声,“所以,吕大人以为,是拒绝本相刚开始的提议呢,还是继续跟本相合作?”
隋国公,吕家,常年盘踞西南,以玉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