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落言辞犀利,只把夏莲说得哑口无言。夏莲差点儿脱口而出不可能了。她的儿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像桑蚕这样不知廉耻,又毫无羞耻心的女子,她自是不会叫他娶的。只是,柳浩轩到底不同……
穆凌落望着她被堵住,只冷声笑道:“果然,母亲口口声声为了我哥哥好,却还是存了私心的。我是个没规矩的,说不出好听的话来。但我哥哥哪怕是娶个农女民女也好,却是断断不能娶这样儿的****dàng_fù,让她去败坏我柳家的门风的!母亲是想息事宁人,但我哥哥需要的是妻子,而不是绿帽子。谁不知道,当年桑蚕逼迫我哥哥退亲,为的不过是攀附权贵,结果现在权贵没攀附上,转而又想巴着我哥哥。这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今日敢勾引我哥哥,还不知往日里这事儿干过多少回,才有这样厚的脸皮,如此不知廉耻的举止,这般娴熟的行为。母亲不给哥哥做主,我虽说是个晚辈,但我宁愿拼了我的名声清誉不要,却不能叫哥哥去戴这从头绿到脚的绿帽子。”
“没错,大嫂,浩轩虽说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但到底叫了你一声母亲,你为何就不能替他着想一二。若是娶了这样不干净的女人入门,这不是招祸吗?咱们柳家到时还有宁静日子过?恐怕整个京城都得看咱们家的笑话了。”柳罗氏也连忙站出来力顶穆凌落的说辞。
夏莲没料到穆凌落既然敢撕破脸来这招,这世家勋贵间,在家里如何闹得不可开交,但在外头都还是和和睦睦的,叫人看不出矛盾的。而今,穆凌落这不是明摆着说她往日里的贤良淑德都是装的么?说她对柳浩轩这个继子不好么?
她气得脸都白了,一时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旁边的女眷不由也想起了往日里宫中皇后传来呵斥夏莲的话,顿时都对她指指点点起来。
“阿落,我并没有……”夏莲咬了咬牙,想在众人跟前耍一耍好感,却叫一侧气得脸都青了的桑大夫人给截了话。
“什么叫做不干净?我家闺女那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们这样儿诽谤,是个什么道理?若是不信,你们大可叫了验身嬷嬷来验一验,明明是你们家的柳浩轩欺辱了我女儿,而今却叫你们抢了话头。我是说不过你们,但你们不能因为不想负责就想把屎盆子都往我闺女头上扣!”桑大夫人尖声叫道。
这叫了验身嬷嬷,不管后头验的结果如何,这当着这般多人的面,还了桑蚕清白的话,那后头柳浩轩就不得不娶了桑蚕了。若是他不肯,回头桑阁老如何恼怒孙女儿的出格,都还是得为她主持公道的,不能叫她被人欺辱了去。
穆凌落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若是叫了验身嬷嬷,那她哥哥就根本连逃脱得机会都没了。
“左右,我是不会娶的。”柳浩轩睁开了通红的眼眸,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声线沙哑得厉害,额头都满是汗水。
“你们别欺人太甚……”桑大夫人气恼得跳脚。
穆凌落先扶着柳浩轩坐下,叫了连翘去倒杯凉水给柳浩轩喝,闻言,抬起头来,嘲讽道:“欺人太甚?我看是你们家太过了。什么验身嬷嬷不验身嬷嬷的,亏得你们还有脸提起这事儿。我哥哥说得对,不管这验出来的何结果,我们家都不会娶的。若是不是个处子,我哥哥可从头到尾还没碰她,这这不是明摆着叫我哥哥戴绿帽子么?若是个处子,一个黄花大闺女就敢坦胸露乳地勾引男人,还手段老练,想想就觉得可怕!不行问问这在座的夫人,哪个见过这样儿的黄花闺女的?”
其实,若不是这里有许多世家女眷,她是懒得与桑夫人浪费唇舌的,但为了她哥哥跟宿灵静的婚事还有转圜余地,她不得不多解释一二。
顿了顿,穆凌落淡淡道:“我可听说过,你家女儿才名满京城,京中不少纨绔子弟手中都有其诗稿,他们都爱不释手的,你女儿也很是乐在其中的。只是没想到,他们虽说喜爱她这才华,却没人乐意娶她,她就想转手又想攀附我哥哥,这甚至连最后的脸面都不要,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怕是那花魁都没她做得流畅吧!桑夫人这般急急忙忙地想把她塞入我们柳家,莫不是当我们柳家是那烟花之地,容得下她这样儿的下作贱人?桑夫人如此行为,莫不是欺我柳家无人么?”
这在闺阁内卖弄才情叫做风雅,这卖弄到男子跟前,那就是不知廉耻了。哪个男子希望以后自己的妻子叫旁的男人成日里念叨着的?
穆凌落这话就说得很是义正言辞了,虽说也有旁人觉得她言辞太过犀利,不是个闺阁女子该有的模样,但有些夫人也对她另眼相待。她虽说话语说得不好听,但此般行为却的确都是为了家族着想的。若是今天柳浩轩忍气吞声地应了这门亲事,且不说永安王那边,京中怕是有许多人都要看他不起了!
毕竟娶了个这样不清白的女人当妻子,到底叫人看了笑话。男子,总归要有点血气的。
正在这时,碧落已然带着大夫匆匆回来了,那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被碧落喊着跑得飞快,此时都有些气喘吁吁。本想抱怨两句,但见房内气氛凝重,且房中立着不少身着名贵衣裳的夫人,他也不敢多嘴了,他也不往帷幕那头看,只听话地上前给柳浩轩把了脉。
“这位少爷同时中了软经散跟那……迷情散,此时没昏迷和失控,可见这少爷意志力惊人。我恰好带了这两样的解药,这位少爷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