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月一脸兴奋的把结婚证往兜里一揣,决定过去的路上顺便报警,和警察叔叔一起抵达现场。
可出了门她才想起来,她没拿那张请柬。
哪家酒店来着?
算了,大白天婚礼一时半伙开始不了。
丁月拎着拖把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拖了一遍,半小时后再次拨通那个号码。
等那头接通,她气势汹汹先发制人,“季清清,我不管他是在洗澡还是在干什么,请你立刻把手机给他。”
气场很强,走位很骚。
大概被她吓住了,那头一片死寂。
丁月很满意。
几秒钟后,冷冰冰的磁性嗓音在□□丁月的耳朵,“我已经洗好澡了。”
“……”
丁月被噎了下,“你在哪?”
“我家。”
“你哪个家?”
“你知道的那个家。”
“……”
啪。
丁月挂掉电话,今天第二次风风火火冲出门。
抵达战场已经是两小时后。
原本不用这么久,不巧,她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晚高峰,堵在高架上看落日的时候,丁月特他么想把卡上两百多万拿去捐了做慈善,要是出门时没被‘我有两百多万出门怎么能不打个车装装逼’的虚荣心支配,她这会挤挤地铁肯定已经到了。
下了车,主意又变了。
她其实可以利用先包养一个小白脸,给某人头上种片大草原!
这片小区落成有些年头了,除了当初秃子一样的小树苗如今已是郁郁葱葱一片,因为种的是香樟,即便深秋也不见萧条,广场上多了群跳舞的老头老太太之外,其余没什么变化。
路么,丁月很熟。
她连钥匙都有的。
其实那段‘年少不知愁滋味’的青葱岁月里,这里才是她和顾白真正意义上的家。
回忆翻搅,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已经不年少了。
顾白么,岁数比她还大的。
出来的急钥匙她没带。
旧地重游,丁月盯着门口她从二手市场低价淘来并引以为豪的菜绿色镶金边的乡土风鞋柜发了会呆,感觉眼睛都快被绿瞎了,这才偏过身子对着门铃一阵猛按。
咔嗒。
不多久门从里面打开。
门里,男人斜身靠着门框,懒散的垂着眸子看还没来得及将手从门铃上收回的人。
门里门外。
丁月收放自如的调整好表情,踮着脚越过他肩膀往里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她有些失望,“季清清这会穿衣服了吗?”
“她是暴露狂么?”他面无表情看她一眼,转身进去。
丁月:“……”
没看见季清清。
丁月一路跟进去,听见油烟机工作的嗡嗡响声,发现他竟然在做菜。
她跟到厨房门口止步,顾白背对着她,旁若无人的颠着锅子一通翻炒,很快闻到了一阵宫保鸡丁的香味。
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丁月突然觉得自己有点饿。
季清清确实不在。
但同时,卧室和客厅的阳台她都去了,没找着自己那些肉宝贝。
丁月回到厨房,顾白正在盛另一个锅里熬好的汤,等他关掉油烟机,四下才彻底安静下来。
顾白旁若无人似的,盛了碗饭才要吃,手里的碗就被抢走了。
丁月捧着碗又抽走他手里的筷子,在他对面坐下,一点没有和他见外的意思,直接开吃。
“手艺不错。”
丁月一阵大快朵颐,有些噎着了好像,“以后我们家的一日三餐就由你承包了。”
顾白正好盛了碗汤,大概怕她再抢,从善如流的直接递过去。
丁月半站起身子,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两口,又坐回去,“你干什么不吃啊?难道还要赶下家?”
“抢不过你。”他手里还端着那碗汤,说话时将汤碗搁在一边,然后点了根烟,透过稀白烟雾眯着眼看她,那几个字说的一本正经又良家妇男。
丁月:“……呵呵。”
“你就不打算和我解释下季清清为什么会在你洗澡的时候接听你电话?”丁月开始摆正宫的谱。
他完全不买账,“你不是已经脑补出来了么?”
“做完季清清还有力气接电话,看来你不行啊。”丁月捏着筷子冷笑着在碗里米饭上戳了两个洞。
“大概吧……”
顾白将指间燃烧过半的香烟送到嘴边叼着,身体往后靠进椅子里,然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神色落寞又自嘲,“我当初不是秒给你看过么?”
丁月:“……”
她差点喷饭!
当初……
去他妈的当初!
“季清清眼睛瞎了吗?怎么会对你这种人执迷不悟?”丁月碗筷一丢没了食欲,一肚子烦躁参加奥运会似的你拼我赶的朝上涌,她敲了敲桌子,朝他伸手,“给我根烟。”
两秒钟后,她手里多了一根不二家。
酸奶口味儿。
丁月狠狠盯着那根棒棒糖。
足足十秒钟!
最后愣生生给气笑了,“顾白,你真当我还是当初那个动辄就被你耍的团团转的傻白甜?”
“别这么抬举自己。”
他有些漫不经心的低头开始剥那颗被她仇视的棒棒糖,剥好,隔着桌子递给她,顺带补充后半句,“你几时甜过?”
丁月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动。
“对,我哪有你家季清清甜!”她竟憋着没有发作,一把抢过那颗糖塞嘴里,硬生生的嚼开,嘎嘣嘎嘣响,面目狰狞而不自知。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