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一条凄凉而又未知的道路。
一直以来,秦人都是从西向东进攻,最后消灭六国一统中原,建立了大秦帝国。
现在中原已失,咸阳被毁,中原大地已经没有秦人立足之地。嬴氏子孙嬴轩带着五千关中子弟只有西征这条路了。
翻越了安口梁就是陇西了,这里原本是秦人发迹的地方。
陇西啊陇西!
几百年前秦人就是在这里生息繁衍,随后一路东进,最终成就一番事业的;谁知道五百年后嬴轩等这些秦人子弟又回来了。
秋冬时节的陇西大地跟五百年前几乎没有什么样,灰黄的土地,湛蓝的天空,远处依然能够看见牛羊。北风吹过,刀割一般,而且这里的风中还夹杂着沙尘,更增加了一种莫名的悲凉。
“公子,这里就是我们秦人的老家了?”望着这边陌生的土地,千夫长陈兴问道。
“对,这里就是我们秦人的老家犬丘。”嬴轩虽然年龄不大,但当他再次面对犬丘这么一个苍凉、灰黄的秦人老家时,竟然伤感起来。
“哦--,这里就是我们秦人的老家。”陈兴点头道,随后指着远处的牛羊问道,“公子,远处的牛羊应该就是我们秦人自己的牛羊了?”
嬴照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们从关中刚刚来到这里,尚不清楚这里的情况。”
秦末天下大乱,原本秦人基业最为牢固的关中都成了刘邦项羽的天下,更何况犬丘这么一个秦人已经放弃多年的老家呢?
这个时候的犬丘是不是还在秦人手中,嬴轩也不清楚。
不够从远处牛羊吃草是安静的样子来看,这里应该还是相对安宁的,至少他们原本的生活还没有被大乱。
“走---,下山后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行便是犬丘城。”虽然来到了陇西,但还没有到达犬丘城,于是嬴轩命令大军继续西行。
黄昏时分,嬴轩带领的秦人大军终于来到了群山之中的犬丘城外。
此时的犬丘城正处在一片残阳之中,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宁静。城头的旌旗在北风的吹拂下,呼啦啦的向东南方向摇晃着,时不时发出声响。
从城头的旗帜来看,这座城池还应该在秦人手中。
嬴轩不由得露出意思笑意,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座秦人最早城池。只见城池依然是破损的,也是残缺的,夯土建成的城墙时不时能够看到坍塌破损的样子。
看到这里的一切,不由得让嬴轩伤感起来,按说秦人已经统一了中原,为何就不能拿出一点财物把秦人的老家好好修缮一下呢?
但嬴轩也知道秦人一路由西向东走过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犬丘城只仅仅是秦人当年养马的藏身之所,根本算不上都城,也就没必要修缮了。
“公子,这就是犬丘城了?”
“嗯---,多年前我曾经来过这里。”嬴轩说道。
“我去叫城。”陈兴说道。
“嗯---”
陈兴得令,纵马来到城下,“城上的将士们听着,我们乃是秦人的大军,我家公子命我前来叫城,还速速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毕竟是深秋了,地处陇西之地的犬丘城早就冷的不行了。夜幕来临,守城的将士们早早关闭城门,躲到不知名的角落烤火去了。
听到城下的叫声,守城将士这才赶紧探出头来,惊异的望着城下,“我的妈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城下竟然来了这么多的军队,幸好城门关的早,不然这城池被人拿下了,还不知道呢?”
“你说你们是哪里的队伍?”守城将士大声问道。
“我们乃是关中秦人的军队,我家公子名叫嬴轩,乃是雍城令的长公子。快去禀报你家犬丘令,早早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陈兴知道,当下天下大乱,如果不说出自己到底是谁的军队,人家犬丘守军是不会让你们进城的。
听到城下的大军来自雍城,守军不敢怠慢赶紧向城内跑去。
时间不大,犬丘令嬴不寿匆匆来到城头,“城下来者何人?”
嬴轩知道,按照辈分犬丘令嬴不寿和雍城令嬴不渠应该是同门的堂兄弟,乃是嬴轩的叔伯辈分的人。
嬴轩策马上前,对城上的嬴不寿道:“来着可是犬丘令伯父?”
“我正是犬丘令嬴不寿,你是何人?”嬴不寿听罢答道。
虽说嬴不寿跟嬴轩乃是叔侄,但是这么多年不见,双方的相貌都发生了变化,不认识对方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伯父,我是雍城令嬴不渠的长子嬴轩啊!多年前,我曾跟随父亲来过犬丘,伯父你可记得?”
嬴轩?
城下的年轻将领乃是自己的侄子嬴轩?
犬丘令嬴不寿仔细打量着城下的年轻将领,但是天色已晚,还是看不太清楚。
“孩子,当今天下大乱,我大秦江山岌岌可危,在没有十分确定的情况下,我还是不敢轻易放你们进城。”嬴不寿对嬴轩说道,“要不我让将士将你吊上城来,待我等认识清楚之后,再放你等进城如何?”
在没有完全确信的情况下,嬴不寿决定让将士们先将嬴轩用篮子吊上城来,等确认之后在放其余的秦军进城,以免大意酿成大错。
听到嬴不寿的话,嬴轩大声道:“也行。”
随后,从城上垂下一个用树枝编成的大篮子,嬴轩下马做进篮子,守城将士在一点一点的将嬴轩拉上城。
上到城头之后,嬴轩对着嬴不寿拜道:“侄儿嬴轩拜见伯父。”
“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