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坚持,都会有结果。——《斗米之民》

江南未名时空,路蔓生已经困于此处三日。三日来,尽管不愁吃穿,仗着大叔的钱势也在此处横行霸道过,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路蔓生仍记得,当日穿过厕所隔间,首先见着的是这座桥——难道是桥上暗藏时空入口?蹲身检查一番后,再怎么看也是一座普通的桥。

路蔓生咬着手指思绪飞舞,身后忽起一阵凉意来不及去寻,转过头,瞧见登徒子大叔一张“俊脸”。

“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倒是平添姑娘几分惆怅了。”

此话出自文雅书生口中不怪,此话要是出自登徒子大叔口中就——显得有些油腻了。

起初以为是这大叔好骗,但仔细想想,像这年纪的大叔早已阅人无数,不会看不出她的伎俩。一人漂泊在外,最可能是空虚寂寞难耐,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局。

“大叔!您还真别说,真有些眼熟来着。”伸手一挡,路蔓生退至三步开外,恭敬说道,“您和我父亲很是相似,就这鼻子眉毛,您不会是我远方表叔吧?”

她这招够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紫,想他堂堂玉树临风少年郎,竟被这女人说成像她父亲,何等耻辱!是何等耻辱!

“何等荣幸,何等荣幸。”大叔明眸一闪,心中虽痒痒,但嘴边依旧好言说道,“能和令尊大人相像,自然也能和姑娘亲近不少。既是有缘,可否告知姑娘姓名?”

这登徒子大叔时常闯荡江湖,定是个fēng_liú惯了的人。要是惹上,她可保证不了全身而退。

所以自然——她的名字。

“敝姓木,字悬铃,平日里,大叔唤我木姑娘便好。”

“悬铃姑娘。”

她笑意渐僵,纠正道,“是,木姑娘。”

“悬铃姑娘。”

“木姑娘。”

……

争论几回,路蔓生大概也没力气同一弱智大叔当街争吵。望着远处的落日,想起阿殊,想起家中的爸妈,不禁长叹一口气。

五年前,是她不顾爸妈劝阻放弃现有的工作,成为专职作者。父母眼中,专职作者就是个不入流的职业,在家游手好闲,甚至被怀疑得了网瘾。路蔓生因此,没少在家同他们吵架。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眉目间深渊波动,大叔又吟诗,“悬铃,你觉得这句话与眼前的景,可相配?”

悬铃?他说话还真是越来越短了——

一双眼埋藏于青丝之下,隐约间透着寒气。那样熟悉的气势,大叔忙退至三步开外。

平和语调中暗藏杀机,“都说人心情不好时,很难控制情绪,拳头也会不自主跟来,你要不试试……”

深渊灵动一转,他忙赔笑道,“木姑娘木姑娘,一句玩笑话,莫当真,莫当真。”

三步开外,花飞滚滚,大叔想不着这女人气场非凡。看平日柔柔弱弱,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不能惹,不能惹。

街上晚集——

千灯夜市喧,路蔓生打小不喜欢热闹的地,但惟独夜市是她的最爱。或者说,路蔓生有个怪病,但凡看到打折的东西,脑海中就会自动替换成“不要钱”三个字。

打折等于不要钱,买一送一等于半卖半送,满载而归等于捡便宜了,大致就是这样。

“大叔,赶巧了!簪子便宜,咱干脆多买些!”眼中金星一闪,大叔手中多出的一把簪子闪得他眼睛疼。

“大叔,赶巧了!毡帽买一赠一,可暖和了。”眼中银星一烁,大叔手中又多出两顶毡帽,脑门确实暖和得很。

可——在春日戴毡帽多半会被当成傻子,黯然的眼神中透露些许绝望,想他堂堂玉树临风的少年和一女人逛晚市,最重要的是,他方才一刻竟还认为这女人是江湖高手。

何其荒唐!何其荒唐!

“开心即可,开心即可!”

眉目一闪间,路蔓生忽而瞥见一个人影,顿时兴致全无,拎着大叔的脖子就往后巷躲。

“发生何事了?”难不成,是江湖仇敌追杀?大叔攥紧了手张望着她张望的方向,眉头却从忧色转而成了疑色。

“应阁主?”

的确,在这夜市之中偶遇应无患,运气也太好了。

算着时间,应无患身侧的书生应该就是弘山书院的杜若,那么如此说来,今日逛晚集就是为了——

她嘴角没憋住,一边嗤笑着一边拎着大叔的脖子,“走走走,有好戏瞧。”

……

杜若神色中略显疲态,却仍旧坦荡自若地站于店铺之前。

“我,我真的要,要这么做?”疲态中尽显出不自若,杜若此刻的气焰也随之减弱。倒是身旁那人,只一冷漠点头,气焰如同红火般扑面而来。

大概是牟足了劲,杜若几近涨红了脸才开口,构成了以下常人看不懂的对话:

“老老,老板,我要买条鱼。多少,多少钱?”

“您是要卖鱼,赶巧了,十文一条。”

“您,您,您这个鱼,是何时,何时钓上的?”

“大清早,河边送来的,新鲜着呢!”

“您,您,您这个鱼,是雄鱼还是雌鱼?”

“要不再给你算个生辰八字?这是买鱼呢,还是算命呢!?”

“买鱼。”

“那就十文钱一条,雌雄都一样,给您装一条?”

“还是,不用,谢谢。”

……

大叔眨巴两下眼,额头汗珠差点落下,叼着半根草困惑问,“他们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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