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歇皱了皱眉,跟了上去,道:“怎么?你不回去?”
中山樱子没有回话,身子忽然一晃,脚下竟有些踉跄,萧雨歇吃了一惊,连忙抢上去扶住她刀削般的肩头,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萧雨歇吃惊的看着中山樱子,中山樱子的身体状况远比他想象中要差。
只见中山樱子两眼微闭,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额头也浸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如远山的黛眉轻轻蹙在一起,却难掩那丝骨子里透出来的倔强。
她霍然睁开眼,轻轻推开萧雨歇的手,身子一挺,娇弱地,又如屹立风雨而不倒的小草,就那么骄傲地站稳了。
萧雨歇心里仿佛有什么在悸动,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她越坚强,心中却越不是滋味。
就在这时,萧雨歇心中忽生警兆,两股截然不同的强烈气息霎时布满了整个树林。
“呛!”
中山樱子的千蔻赫然在手,她的娇躯在这一瞬间挺得更直了!
风停了,树静了,连归巢后叽叽喳喳闲话长的鸟儿也安安静静的大气也不敢出。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密布,天地肃杀,无边落木忽然萧萧而下。
东面而来的气息阴森尖锐,带着冷如骨髓的寒意;西面而来的气息却躁动狂热。两股气息在萧雨歇和中山樱子所在的地方汇聚,仿佛两堵高压气墙,将萧雨歇和中山樱子压得死死的。
中山樱子的呼吸顿时一沉,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但目光幽亮,清澈如水,却是毫无惧意。
萧雨歇则要好得多,面色沉静,对周围的压力恍若不觉。
其实中山樱子的修为自然较萧雨歇为高,但她大病初愈,元气大伤,法力剩下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面对如此重压,自然感觉吃力。
落叶缤纷,然而在离地还有近两米的时候,一边的落叶突然像是被刀锋切成了烟丝,在空中暴洒开来,煞是壮观;而另一边的落叶则突然干枯焦黄,“呼”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火雨。
萧雨歇冷哼一声,对对方露的这一手,却根本没放在眼里。
火光映照下,从树林的东西两边,缓缓的各走出一个人来。
两人蒙着面,身材都颇为高大,穿着同样的黑色连帽风衣,一人拿着一把一米左右的尖刺,另一人则手握两把黑黝黝的斧头。
拿刺那人从东面而来,正好面对中山樱子,寒气越浓,中山樱子不由轻轻一颤。
萧雨歇眉头一皱,中山樱子刚祛除寒毒,怎能再经受得住寒气袭体?他刚准备将中山樱子拉到自己这边来,黑黝黝的斧头忽然燃烧起来,在其主人法力的催动下,一团火焰喷涌而出,在途中变作一头燃烧着的豹子,气势汹汹的向萧雨歇扑了过来!
火豹咆哮着,声震长天,掠过之处,一片焦土。
火豹来势十分迅猛,眨眼就到了萧雨歇跟前,在他的眼睛里映出了一片火光。
萧雨歇心中极是恼怒,这两人什么话也不说,一来就要置人于死地,当真可恨。他冷然一笑,忽然大嘴一张,火豹“嗖”的一下窜进萧雨歇嘴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斧之人目中本有得色,这下可不将那光着身子的流氓从里到外烧透?
可那厮不但好得很,将他真法之精的火豹吞了过后,竟立马转身去对付拿刺的同伴去了,被如此轻视,拿斧之人惊怒交集,肺都快气炸了。
而就在拿斧之人动手那一刻,尖刺闪电般射向了中山樱子。
尖刺闪耀着寒光,呼啸而来,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划过水面,溪流顿时冰封。
中山樱子心中一凛,千蔻泛起白中带紫的光芒,依然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
“砰!”,流光四溅。
中山樱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连退两步,千蔻倒飞了回来。然而尖刺却只在空中转了一个弯,又闪电般射了过来。
若在平时,这一式恐怕就是相反的结果,但中山樱子元气未复,竟是连对方的法宝都无法逼回去。
眼见尖刺来势更加锐不可挡,中山樱子勉强站定脚步,纤手连动,在身前结起了三道紫色的光墙。
“噗噗”的两声轻响,前两道光墙竟势如破竹的被尖刺穿破了,寒气也像无数根无形的针一样刺了过来。
中山樱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她紧咬牙关,催持最后的法力,千蔻又亮了几分,总算将最后一道光墙守住了。
“轰隆隆——”
旁边忽然竟有火山爆发!
火红的岩浆由小变大,就像一条火龙,从萧雨歇的嘴里磅礴而出!
看到中山樱子受伤吐血,萧雨歇心中的狂怒可想而知。
那火龙照亮了整片树林,甚至半边天际,刚从他嘴里出来时不过儿臂粗细,可到了拿刺之人头顶,仿佛有几万吨的岩浆瞬间倾泄而下。
拿刺之人大惊失色,倒飞出去,尖刺也跟着倏地飞回。
但几万吨的岩浆在拿刺之人上方却是铺天盖地,就像一个岩浆海倒扣下来,他动作再快,也是躲避不不及,立时被滚滚洪流所吞噬。
普通的火山岩浆也就是一千多度,而萧雨歇喷出来的岩浆却至少在四五千摄氏度,那人连泡都没冒一个,就葬身于凭空而来的岩浆海里。
中山樱子的压力骤然一轻,光墙散去,身子晃了晃,嘴角又沁出了一丝鲜血。
几万吨的岩浆片刻将周围一大片变作了火海,犹如炼狱,很快就汹涌的向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