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妖儿一身新衣,发髻高绾,若不是声音气息相熟,柳宁一准能认错了。“你这是?”
呵呵大笑,似乎看柳宁吃惊的样子很稀奇。“我过来撞撞运气,没想到真给我碰着了。”看柳宁在屋子翻东西,跟着在背后转动。“我昨日成了亲,可惜大姐没来!”
“成亲哦。成亲?”柳宁僵住动作,给吓住了。娃子,你才多大啊,你就成亲了?
“是啊!莞宿不许大肆操办,我也没那些钱,就一屋人吃吃喝喝凑合过了。”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太自在。
愣了愣神,随即掏了几定银子给她。“人生就一次,操办如此仓猝,你不觉着可惜?这些拿去做喜钱。”
文妖儿连忙推拒。“大姐,我钱够用,莞宿织布女工样样了得,换了不少钱呢!”说着这话,面上颇为自豪。
“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再这般就见外了!”一双眼睛责备的看她,这妞啥时候学会跟自己人穷酸了,看得就不舒服。想起那莞宿公子的身体,眼珠转了一圈,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她留下一子半女的,好好调理或许有希望。
文妖儿将银锭子捏在手里,笑得好不尴尬,大姐将打来的猎物给了她们不说,又是送东西又是给钱的,这份情谊比起自己没良心的父母,比亲人还要亲厚,这份感情她怕自己承受不起,想着就鼻眼发酸。
柳宁只当做没看见,磨了两把剁骨刀,试试利度,一面漫不经心的说:“把文静她们找来,一会儿到这门口集合,记得多带几把刀。”
踱步在街上,呼听震耳哄闹,走过去一瞧,原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手持骨扇对着一方众人口若悬河。
“不说那北蛮子是如何骁勇善战,围了我黎凤国大军七天七夜,粮草断绝水中含毒,又有毒雾气随风而来。带队主将魏将军一夜愁白头发,眼见着就要全军覆没,北蛮子再度攻城,城门将破,一支黑甲军悄悄遁土而来。”说书人眼睛一闭,故作得意的瞧了四周一眼。
“如何,城门可是破了?”
“黑甲军是敌还是我军?”
“快说快说,后面如何,是输了还是赢了?”
此起彼伏,众人激情高涨,呼声不断。柳宁听得来了兴趣,寻了一方长条凳,点了壶茶水仔细下文。
“且说路将军那边,押解粮草被隔绝在林川,遭受不明人与北蛮子腹背夹击,数万担粮草跌入谷底。大军无力回击好些士兵仓皇而逃,叫北蛮子拍案叫好!我方势力受制,北蛮子乘胜追击,想要一举破关而入。路将军率众将士至最高点,掷石御敌,手握一方宝琴徐徐奏之!”说书人摆弄了几下抚琴姿势,面上一片惬意之色。
这个二货,看不出来还有两把刷子。柳宁饮茶,嘴角含笑,那种绝境之地有闲情击琴而歌,就这份心境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是夜,战火弥漫,那北蛮子破关急切,引火箭射入路家军营帐,眼看胜利在即,后翼部队突遭袭击,四面黑甲士兵凌空而来,绞杀得北蛮子措手不及。此时,驻扎地火光大亮狼烟滚滚,路家军冲入战场与黑衣人绞杀到一处,生擒带队北蛮子头领。那头领不知输在何处,询问缘由。”说书人撩了下衣袖,笑得神秘莫测。该死的来了说书者最讨厌的台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