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烨脑中一阵轰鸣,感觉血液直冲脑门,鼻血流的更加凶猛了,阮秋见状忙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拇指用力按在他鼻翼两旁的迎香穴处。
“不要讲话,头仰起来!”
东方烨只能闭上双目,仰起头来,血立时涌进了嘴里,闷咳一声,想到就在自己面前的阮秋,若再忍不住喷出血来,她还不又要洗上一遍,那时自己岂不更加受折磨。
咕咚一声,东方烨将满口的鲜血咽下,强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慢慢调息,感觉没有血再往口中流了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秋儿,见本宫这样你有没有心疼?”
阮秋白了他一眼,双手用力一推,东方烨的头差点没撞到身后的床柱上,“哎呦,本宫头好晕啊!”
见他身影晃动了下,阮秋站在一旁,冷冷道:“宫主,在装下去就不像了。”
“本宫就说嘛,你这女人就是没心没肺,没看到本宫吐出的那许多血,如今又流出这许多来,头晕岂能是装的?!”
阮秋没有理会,坐于一旁桌案前,看了眼刻漏,已接近子时,便将手肘支在桌上,以手支头,打算就这样小息一会儿。
刚闭上双眼,她便感觉身子被一双大手凌空抱起,惊得她猛睁开双目,见东方烨笑眯眯的看着她,“这一夜长的很,你这样明日怎么上路?”
见他将自己朝床上抱,阮秋挣扎着想要跳下,东方烨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悠悠响起,“不要动,本宫这口气可是提着的,不然又要吐血了。”
阮秋一阵无语,只能任他将自己抱上床去,东方烨双手按在床沿,宠溺的朝她一笑,“放心,本宫不会对你做什么!”
阮秋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了,双手死死的抓着被子,身子不断的朝里靠去,东方烨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一侧身和衣躺在了外面。
见他双眼紧闭,双手交叠与胸前,呼吸均匀,等了会儿,竟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声,阮秋这才放下心来。
想着若下床的话肯定会将他惊醒,索性靠着墙壁慢慢躺了下去,不料这刚一躺下,一只手臂便揽了过来。
“你!”阮秋想要坐起,却被他死死的禁锢在怀里,东方烨唇贴在她的发间,急促道:“不要动,就这样!”
阮秋整个身子几乎蜷缩在角落里,低头看了眼他揽在腰间的手微握成拳,遂松了口气。
过了片刻见他未动,阮秋脑中紧绷的一根玄松懈,长长出了口气,心里一阵懊恼,干嘛要这般紧张,大不了他若敢动手动脚的,直接下毒就是了!
许是连日奔波阮秋很快也进入了梦想,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颈间轻痒,阮秋猛的睁开眼来。
东方烨的脑袋却不停的在她的颈间蹭来蹭去,阮秋心里一阵窝火,腾地下坐起,厉声喝道:“说好的不动,你的信用呢!”
“嗯?”东方烨眉头微皱,似乎被她吵醒了般,双眼朦胧的望向坐起的阮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怎么了?”
阮秋心里简直要吐血,这人装傻充愣比楚怀瑾有过之而无不及,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眼窗外,天已蒙蒙亮,跨过他的身体便下了床。
出了东方烨的住所,阮秋吩咐清缨准备好东西便下了山,走时连个招呼也未与他打。
雾霭中,东方烨一身棕红色长袍,看着山道上越行越远的身影直至消失,他才转身下了山头。
“宫主,那边有消息传来!”
烈火将一纸条双手恭敬的递到东方烨面前,接过看了眼,随手丢至火炉内,问道:“可确定了时间?”
烈火有些心虚:“这个还不确定,但眼下大楚没什么重要日子,那边也没有足以让人信服的借口,不好成行!”
东方烨思琛了片刻,“楚皇的生辰在六月份,便定在那时吧!”
“是!”
日落时分狂风忽起,一身穿白衣腰带佩剑的少年路过片坟场,阴风嗖嗖,吹的他汗毛直立,忙加快了脚步,刚走几步身后一声巨响,吓得他身子一僵,停住脚步。
回头一看,“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刚拔出鞘的佩剑落地,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味道,白衣少年却不见了踪影。
马车一路疾行,眼看天就要黑下来了,前面仍旧是大片的林子看不到尽头,阮秋挑开车帘,对坐在车夫旁的鬼奴道:“就在这林子里休息一晚吧!”
鬼奴纵身跳下马车,看来天完全黑下来之前是走不出这片林子了,便将车朝林子深处赶去。
车后的梁栋翻身下马,紧跟着车后,清缨愤恨的放下后车帘,坐回到阮秋身旁,“这楚皇也太小看人了。”
“小姐即答应了为宸妃找药,岂会食言!还专门找这样个倒霉模样的人跟着,怕我们跑了不成!”
阮秋淡笑不语,见马车停下跳下车来,看来这林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地上厚厚的枯叶堆积,像是片原始森林。
鬼奴将马卸下,将车停靠在一旁,翻身奔出了林子,清缨疑惑的走到阮秋面前,“他这是要做什么去?!”
“可能去探路吧!”
阮秋捡了个干净的树干蹲下身来靠着,清缨见她如此疲惫,将车上的水和干粮取下,倒了杯茶递到阮秋面前。
“小姐,先喝口水吧!”
阮秋接过一饮而下,掏出袖中的细针在合谷穴出施针,片刻后胃中的翻腾才勉强止住,这晕车的毛病要趁早治好才是。
待恢复了点力气,阮秋便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眼,朝双手环胸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