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阮秋抬起的脚步一滞,竟不知如何迈步了,看到她的反应男子痞痞的一笑。
“怎么?见到本宫竟高兴成这般模样!”
阮秋白了他一眼,这人不是受了重伤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出现在这儿。
原本昨晚阮秋从药铺回来的路上,被那一身华服的公子拦住去路,意图对自己不轨,她便将从药铺里抓来的一把巴豆全塞进了他的嘴里。
在茶楼上看到他进入福昌堂抓药时还一副软脚虾的样子,发现药草有异立马变了一副神情。
要知道那一把巴豆下去,不拉的脱水也要脚软了,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这不得不让阮秋怀疑。
在客栈时就将股暗香撒在他的衣衫之上,寻着药味找到这儿,没想到这人竟是东方烨假扮的。
“宫主这是该有多闲啊?竟然扮起泼皮无赖来了!”
东方烨上前走了几步,拉近与她的距离,道:“怎么能说是泼皮无赖呢,本宫这不也是帮你教训那刘煜嘛!”
“放心,他以后在这镇子的信誉算是彻底没了,想要在这儿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吧!”
阮秋淡笑不语,看了眼瘫坐在地上的华服男子,转身走出了这破旧的院落,原以为东方烨会紧跟上来,走了一段路阮秋回头看时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这一切好似都是她的幻觉一般,她转身四下观看,四周一片寂静,阮秋心头不免有些失落,她还以为东方烨是放心不下自己这才跟来的,看来他来这儿另有目的。
回到客栈之后便整理行装准备出发,刚要出门,莺缇搀扶着欧阳金走了进来,讪笑了下,“贸然打扰到姑娘,还望姑娘不要见怪!姑娘可是要西行?!”
听他这样问,阮秋还以为他们想要一起,便有些为难道:“是的,但。”
阮秋的话还未说出口,欧阳金便打断道:“姑娘暂时还是留在这儿的好,前几日西圩镇莫名奇妙的失踪了好些年轻人。”
欧阳金说着看了眼阮秋这一行人,皆是二十不到的样子,有些担忧的继续说道:“那些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大家都在怀疑莫不是出了什么鬼怪,否则那些人怎的就不见了踪影,要不是担心这个老朽早带着莺缇回去了。”
“姑娘难道没察觉这两天镇上的人多了起来吗?那些人不是从西圩躲避来的就是滞留在这儿,不管是什么原因,姑娘小心才是!”
“什么鬼怪,肯定是他们遇到了人贩子!”不待阮秋搭话,清缨却嗤鼻道,“我们可不是一般人,怎么会被这无稽之谈吓得止步不前!”
阮秋眉头微蹙,这丫头怎么好似换了个人似的,之前沉稳内敛如今这性子怎么比清络还要欢脱。
欧阳金一听她这话面上便有些不悦,阮秋见状忙出声道:“多谢老伯的好意,只不过半路遇到了个受伤的,这镇子太药草不足,得尽快找个大点的镇子才行!”
听到阮秋这话,欧阳金面色才缓和了些,“那姑娘还是小心些的好,老朽身子不适就不远送了,就此别过!”
“老伯请便!”见欧阳金父女离开,阮秋扭头看了眼清缨便转身出了房门,清缨目光闪烁了下忙紧跟了上去。
午时不到一行人便抵达了欧阳金口中的那个西圩镇,原本该人来人往的街道眼下却是一片萧条,两旁的店铺门紧闭。
零落的几人清扫着门前的杂物,偶然跑出来条流浪狗在垃圾堆旁轻嗅几下,见到陌生人立即如惊弓之鸟撒腿跑开。
“小姐,这里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清缨掀开车帘望着外面,凌乱的街道好似经过了一场瘟疫似的。
“你不是说我们不是一般人吗?怎么这会儿倒怕起来了!”阮秋头靠着车壁,闭目养神,口中含着生姜片口齿有些含糊不清。
“奴婢出门在外不装的强大点,指不定多少人想着欺负咱们呢,奴婢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阮秋嘴角上扬了下,不再言语,走了大半条街除了刚才看到的几个身影佝偻的老妪,再没见到其他人。
“看来这镇子古怪的很,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鬼奴敲了敲车壁与车内的阮秋商议着。
“继续往前走,天黑前找到个落脚地就成!”
鬼奴一甩长鞭,马匹便飞快的跑了起来,反正这街道上无人也用不着担心撞伤什么人。
傍晚时分他们行进了一个小村落,零星的几见茅草房像开在山野里的蘑菇一般,鬼奴将车停靠在一旁,找了间稍微大些的茅屋敲了几下。
“谁呀?!”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一五旬上下的老头眯着双眼上下打量着鬼奴,看清他脸上的面具后吓的差点坐在地上。
“你你不要过来呀,我一个老头子你抓了我也没用的!”老头双手不停的挥舞着,意图将鬼奴赶走一般。
“老伯,我们是过路的,不过是想在这儿借宿一宿罢了,并没有什么恶意!”阮秋跳下车来,走到门边。
老者听到阮秋的声音,挥舞的双手这才停了下来,见她一身淡蓝色纱裙,面若桃花,无比娇媚。
放下双手道:“不是我不让你们住,实在是这阵子不太平,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我一个老头子都偌大的年纪了,要不是走不动道也早离开了!”
到底这出了什么事,西圩镇几乎成了无人镇,这儿的人难道也受了波及,“老伯,您看天都要黑了,这路也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