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第一次大规模的战场暗杀行动,可谓大获全胜,但在皇族蛇卫的暗中扰乱下,偏偏在关键之处棋差了一招。
若离自打回了上海,便一言不发地独自回到龙华寺闭关,而在听了其他特勤人员复述的经过之后,杨猛一方面感慨历史惯性之大,想凭借一点点模糊的记忆投机取巧显然很难,而另一方面,则在心里暗暗担心若离,怕她因为纠结非要在音武这门新路上,去钻研化劲神打,使得心境乃至拳术失去失衡……
尽管杨猛早已研究出佛门所谓的禅音咒法,与大手印中包含的手印与目打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毕竟没有真正遇见中年太监,更别说他那极为冷门却又偏偏令人心神震撼的狮吼劲。
但对声音极为敏感的若离遇见了,所以她开始尝试利用声音与武技上的共通之处,去创造出一门真正化得了劲抱得了丹的法门。
这在武林中,已经算得上是开宗立派之举了。
对此,杨猛自然是举双手赞同,并为此放弃了继续暗杀清廷官员的动作。
轰动全国的萍浏醴起义失败了。
负责起义的几位首领死的死伤的伤,连同日知会,都被张之洞连根拔起,只是在革命救国的大义之下,被捕的众人尽管在狱中屡遭酷刑,却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舍身取义。
“天地方兴三字狱,但期吾道不终孤。舍身此日吾何惜,救世中天志已虚。”
除了这首诗,刘道一唯一留给世人的,便是他身上那一枚刻着“锄非”二字的印章,而这枚印章,最后却成为了清廷杀他的唯一借口,于月末将他杀害于长沙浏阳门外,年仅22岁。
杨猛从心底敬佩这些革命志士,同时也对同盟会表面团结。内里却纷争不断各怀心思而有些深恶痛绝,所幸自己如今只要有个大概的思路,其他的事情自然有青衣负责具体的实施。
如今看来,青衣与若离两人的性格愈发不同,一个因为通神入化专心武学。放下所有俗务和纷扰。而另一个则热心于革命乃至中情局的权柄,事无巨细差都要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猛不知心里更喜欢哪种性格多一点,只是随着武艺日渐精湛。却不由自主地将精神更多地放在抱劲成丹的上面,等到王亚樵与陈其美等人年初自东京潜回国内后,更是愈发疏懒起来。
上海第一国术馆如今的影响日益扩大,南来北往的武门中人,如今都以能有资格进入国术馆的神武堂为荣,在悬挂中堂上的‘七宗神打绫’前,参悟其中蕴含的有关化劲通神的关窍和打法,以便能在武道上继续突破,甚至还有人选择在国术馆中挂职。只为了每日都能看到这幅被武门引为奇宝的白绫。
行走江湖的武门散人,包括一些传承在暗劲之后,便无以为继的江湖八门众,对上海第一国术馆能够大开方便之门,为武人求道证艺提供如此难得的宝物不觉赞誉有加,而许多新人青年。则在看到‘七宗神打绫’后,感慨人力潜能之无限。
国术馆的人越来越多,可中情局却渐渐冷清了下来,经历过大战洗礼后的情报骨干们,在青衣和王亚樵的安排下。逐一地分散并暗中潜伏在全国各地。
至于几位国术宗师,除了霍元甲和尚云祥按照杨猛的嘱咐,一同留守在第一国术馆外,王茂斋、孙禄堂及梁振蒲,则分别又在英法美三个租界中,开设了太极、形意、八卦三大内家拳的国术总馆,在欧美武术爱好者中传播国术,同时也为日后传递情报及人员的潜伏打下人脉基础。
若离仍在龙华寺中,可杨猛却觉得寺内的大藏经,如今对自己的帮助已经不大,等到有一日去红楼与龙爷倾谈了一天一夜后,这才觉得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豁然开朗,心思一动,索性连青衣和若离都没有招呼,只是留下一封书信,说要独自去西藏远足,自山河大川中寻找自己的武道。
“这帮小日本,还真是贼心不死,见拳术斗不过我们,便又搞什么剑术交流会……”
就在杨猛远赴西藏的十几天后,一封阔别已久的挑战书,再次被日清贸易研究所的日本人,毕恭毕敬地送到了第一国术馆中,而作为馆主,尚云祥自然要请霍元甲及青衣王亚樵等人过来商议。
“这日本四宗剑客,乃是江户三大道场及柳生新阴流四个流派中的代表人物,号称剑道四杀神,都是杀人不眨眼,心中唯有剑术的武道狂人,其中最弱的桃井封藏,都是曾在欧洲横扫四国的顶级凶人……”
看着尚云祥等人面无表情,王亚樵又接着说出他在日本打听到的消息,“至于四杀神之首叫柳生白猿,号称是柳生宗家有史以来最强的剑客,不单被柳生宗家以传世剑典‘杀人刀’为名,又因练成了柳生新阴流最强秘技‘无刀取’,所以才能力压其他三名剑道杀神,被称为日本剑道新一代的偶像……”
“这次,一定要给我留一个……”
看着一脸轻松的霍殿阁,王亚樵的脸色有些凝重,“若是四位宗师出马还好,换做你们这一辈,即便是胜了,恐怕伤亡也会过于惨重……”
“废话!就凭他们小日本从咱这偷学去的剑术,恐怕还不够格在小爷面前装大,小爷自从跟了师叔学八极大枪,便没有……”
“行了,王科长也是为你好,到时候留一个给你就是了……”
尚云祥低喝了一声,总算让有些不满的霍殿阁暂时闭上了嘴巴,只是看他眼中森然的精芒,显然还在为王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