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猛脸上渐渐恢复了血se,霍元甲这才收掌吐纳,只是在收劲时,额头在不经意间,也出现了微微的汗迹:“我对暗劲的掌握,到底还是不够纯熟,只能帮师弟将气血运行小周天,还望师弟莫要见笑……”
默默的摇了摇头,杨猛缓缓坐了起来,尽管身体依然虚弱,但相比之前明显清爽了许多,“霍师兄过谦了,如这般雄厚的暗劲功夫,小弟只在师傅和尚、郝两位师兄身上见过,至于发劲时身体出现的震荡和发声,就连郝恩光师兄也没达到这个境地……”
“我这功夫擅长刺激筋骨及拳脚发力,但在內腑养生上,却有不小的缺憾,否则便说与师弟参详一番倒也无妨……”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霍元甲的脸se不觉萎顿下来,随即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待到杨猛不解地站起时,这咳嗽却越来越凶了……
杨猛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想到后世关于霍元甲因为肺病,被i本人暗中下毒的论证,连忙关切地拉起他的脉门小心诊断。
说起来,前身在药房当了几年的学徒,或许是心思单纯,这望闻问切的中医诊断之术,还真的算是小有火候,何况后来又随王五研究了一阵武门的老药丸子。
看着杨猛脸seyin郁的放下脉门,霍元甲这才摆了摆手苦笑道:“师弟原来也学过医术,想来为兄身上这肺病,定然是瞒不过你……”
“师兄平i估计多有呕逆、咳嗽等症状,脉搏上邪气盛实,滑脉悸动多踹,这肺病怕不单单是积年的顽症,难道与这养生服气的功法也有关系?”
霍元甲点了点头,一边用手掌轻轻地摩挲着胸口,一边苦笑地说道:“这门吞气熬炼的功法叫猛虎劲,是我年轻时与我师伯独臂老人赌斗打赢了他得来的,虽说这功法对体悟暗劲发力和打熬筋骨的效果极佳,可对內腑五脏的锤炼却过于刚猛,如身体根骨不足者,很容易五内俱伤,我幼年便肺病缠身,后来虽习武有成,但在吞气熬炼的时候,到底又伤了肺经,以后便留下了这么个病根……”
正说着话,霍元甲的脸se再次涨红起来,显然运用暗劲为杨猛疗伤,还是十分消耗元气的,眼见身体佝偻起来不住地咳嗽,杨猛不觉也有些束手无策。
“我虽年小,但也曾在药房学过几年的医术,师兄这病只能安心将养,平i多吃些东北野生的黑木耳和山东的白梨,饮食上不能太过于清淡,一定要跟得上营养……”
即便对霍元甲的肺病隐隐有些明了,但杨猛也没有什么逆天的手段,能治好这后世都难以痊愈的世界xing顽疾,提了些肺结核病人多用的食补方法,这才杵在原地站起了三体桩,慢慢恢复着失去的元气。
“师弟这桩法算是初步得了形意的真髓,不过在呼吸上,还没有涉及吞气发劲,我这里有一门基础吞气法,你可以拿来参详参详,虽然对洗练暗劲没有大太的帮助,但在明劲阶段应该够用……”
看到杨猛站桩恢复元气,霍元甲忍不住将自己习练猛虎劲之前所用的基础功法,一一讲给杨猛来听,有了这种基础吞气的法门,i后修行门派独有的暗劲功法时,也算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当然,在武门中经历了这么些i子,杨猛总算明白了为何后世的武技拳脚总是实战不足,正是因为所谓科学的分析和排斥,令人们对桩法和吞气打熬的法门有了误解,并将之嗤之为伪气功造成的。
普通人呼吸,都是从口鼻至气管然后进入肺部,而吞气这种法门却是要深吸一口气后,如含咽一团丹药般随着津液缓缓而下,至食道则吞吐扩张,到了肠胃,也要以意念凝聚那团气息不散,从而达到震荡肠胃蠕动的效果,最后练至五脏六腑随意念活动,并激发气血改换筋络骨髓,才算是大成。
当然,即便是基础吞气的法门,也需要师傅在一旁看护,不然的话,很容易伤害到自己的气脉和内脏,甚至越练越容易受伤。
你看那跑江湖吞钢球、吐宝剑的把式人,就是因为常年以吞气熬炼的法门表演,虽然口腔至食道韧xing极强,但因为吞气时不得其法,所以身体内脏衰落的速度都很快,如果营养再跟不上的话,基本都难逃早逝的命运。
霍元甲这肺病,实际与他练习刚猛型的暗劲吞气法绝对有关,只是他传给杨猛的这套基础吞气功夫,安全系数可以说非常高,既然师傅师兄不在身边,杨猛当然要时刻抓住机会提高自己。
与此同时,隐匿在刘庄的李存义师徒也接到了京城里的消息,尽管李老自八国联军入侵以来便停了镖局,可到底还有不少徒弟徒孙在京城里活动,在得知盟兄王五也为国殉难的消息后,本已憔悴的老人顿时又苍老了几分。
老人的jing气神一委顿,徒弟们当然会心疼着急,所以在教刘庄的汉子拳法时,便愈发的狠辣多变起来。
时至今i,以尚云祥为首的河北形意门的高徒们,把师傅所说的‘将武人jing神传播下去’这句话视为己任,所以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一直保持着在义和团时的某些习惯,用演武练拳来不断吸引更多的人强健身体。
刘庄的乡亲早年受过李存义的大恩,所以无论这些拳脚狠辣的汉子们在通缉榜上被形容得如何恐怖,在淳朴的庄稼人眼中,他们才是心向自己的师傅、同胞、兄弟。
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大时代,庄稼人其实只想保个活路求个温饱,什么国破家亡的大道理,不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