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狄眸色陡然一暗,大手一抬把她按在了身后的大榕树上,双目沉沉盯着她,“龚绫,你是在跟我玩失忆吗?”
她抿唇,抬眸与他对视,“不然呢?那只是我意识不清楚的情况下发生的一场意外而已,贺公子不会是要我对你负责吧?”
贺狄按在树干上的手瞬间握紧,青筋暴起骨节森然,“是吗?昨夜在床上叫我名字的时候,可是清醒的很。”
她浑身一颤,鼻尖陡然酸了,眼眶里有咸涩的液体在疯狂打转,倔强地望着他,“那只是为了增加情趣而用的一种手段而已,贺公子何必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就算在床上,你也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她话音刚落,他便重重一拳打在了树干上。
这一拳,他用了很大力气,龚绫被吓到了,侧眸望去,只见他手上有血流了出来,染红了树干,也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色毛衣。
她慌了,心尖猛地一颤,眼泪就落了下来,“贺狄,你疯了!”
他双目紧盯着她,低吼道,“是,我就是疯了!我疯了才会一次又一次讨好你,我疯了,才会任你这样践踏我的尊严。龚绫,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当年所做的事!”
查他父亲,的确是政治集团的谋略,但龚文正若是没有贪污受贿,又何至于被抓到把柄,最后下了大狱。
是,他是亲手把她父亲送进了牢里,但他根本没想到,她母亲会因此跳楼。
龚绫垂眸,转身回客厅拿了医药箱出来,拉过他的手,给他消毒上药包扎。
男人坐在长椅上,幽深双目垂着,视线落在她手上,嗓音又沉又哑,“为什么不肯说你还在意我,为什么不承认你心里有我,这样彼此折磨,你觉得很开心是吗?”
她给他包扎的手颤抖了下。
当年父亲入狱,她并没多伤心难过。
母亲精神失常住进精神病院之后,那人很快就娶了个妖精进门,那妖精把持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把父亲迷惑的晕头转向。
她很怀疑,父亲说不定早就跟那妖精好上了,母亲精神还没出现问题时,她有好几次从学校回来,都看到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
在母亲精神失常父亲再娶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孩子。
父母恩爱,父亲还是政府高官,自己又读了所全国顶尖的大学,追上了迷倒万千少女的贺学长,人生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圆满了。
可是后来,母亲精神失常入院治疗后,父亲跟新婚妻子甜甜蜜蜜出双入对,一眼都没去看过母亲,那样绝情的男人,莫说坐牢,就算是死了,又有什么值得她伤心的。
她只是没想到,母亲竟然会那么傻,在电视里看到父亲被逮捕的消息之后,竟然从精神病院大楼上跳了下来。
那妖精却携巨款逃了,逃到别国申请政治避难,拿着大把的钱裹上了逍遥奢靡的生活。
而她,为了母亲的诊疗费,不得不接受了贺夫人砸在她脸上的钱。
唯一可惜的是,那些钱也并没能救回母亲的性命。
从此后所有的节庆日子,万家灯火里,再没有了等她的那一盏。
那几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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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当时的她,那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行尸走肉’四个字。
与贺狄分开,不是因为恨他,只是因为答应了贺母,拿了钱之后就再不能跟他联系。
收回纷乱的思绪,她抿唇,嗓音平静,“包好了,不要碰水,每天换药布,过几天应该能痊愈。”
说着转身去收拾医药箱。
刚站起身准备走,手被人拉住了,她往后跌了下,险些撞进他怀里。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着,大手横在她腰上,将她紧紧箍住,“当年,我根本不知道龚文正是你父亲…”
“如果你知道呢?”她抬眸,与他对视。
他抿着唇,没吭声。
她明白,就算他知道,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仍然会查她父亲,她父亲仍然会入狱,母亲仍然会跳楼,贺夫人仍然会来找她,仍然会把钱砸在她脸上。
她拿了那些钱,成为他眼中见钱眼开的女人,他仍然会来找她分手。
纵然如他所说,他不知道真相,她以为,他们在一起两年多,他是了解她的。
可是,当年他什么也没问就跟她提了分手。
在他心里,她就是那种,仅仅为了钱就可以放弃跟他之间的感情的女人吗?
她不是,可他认为她是。
他根本不信任她。
一段感情失去了信任,还剩下什么?
“贺狄,你说我践踏你的尊严,那你母亲呢?她当年把钱砸在我脸上时,是不是也在践踏我的尊严?”她问他,声音沉了下来。
男人紧蹙着双眉,没有回她的话。
她抬手,纤长的手指落在他箍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上,掰开,“麻烦贺公子松手。你与我这样,被雷小姐知道了,只怕不好。”
昨天贺夫人来找她时,说最近就准备给他和雷雨馨办订婚宴,贺雷两家长辈对这桩婚事都十分满意,开国元勋贺家和前国务卿雷家的这次结亲,不管是不是政治联姻,都足够全国人民称道好一阵子了。
既然都要与别的女人订婚了,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她?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他召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