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阳光晒在脸上,晒久了会烫,伍煦醒来时,一时睁不开眼睛,这时一个大脑袋走了过去,胖胖的身子一下子挡住刺眼的阳光,片刻之后伍煦眼睛适应过来了。“大头哥你咋起那么早?”
郝大头坐下来,阳光重新照到伍煦的眼睛,他侧面过来,逼过阳光,没有看见郝大头刚才望着他的眼神很多么复杂,有惧有悲还有茫然。
“昨晚我记得我打坐练功来着,怎么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伍煦发现自己睡醒了还是觉得疲惫,打了个哈欠,摸摸胸口,青铜镜还在那里,安心地说道:“大头哥你先去吃早饭,我感觉还没休息好,再打个盹。”
郝大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他说道:“不着急,你再歇一会。你肯定累着了。”
伍煦再醒来时,郝大头已经把行李都打包好了,桌上一海碗稀饭,一碟萝卜干。伍煦咕噜咕噜几口把稀饭都吃干,他感觉自己饿坏了。吃饱之后,两人牵了马,继续赶路。
行了两日,先前来时,一路风景未曾好好观赏,此次回程,虽是各有心事,倒也还能看得进去几分春色。
看青翠远山渐近,涧水流长,令人心旷神怡,只是伍煦这心里总有些莫名悸动。不多时,一道烟尘从山的那边越了过来,遇着山涧,被阻,顺流涧蜿蜒而下,朝着伍煦他们这里的驿道而来。
一匹马,一个人,一身白衣,一柄长剑,后面蜂拥而来二三十个怒吼着的山贼,手中无不是刀枪棍棒。
伍煦定睛一看,吃了一惊,急忙和郝大头说了一声,两人策马迎了上去。
那被追杀之人,看见伍煦,长啸一声,一扯马头,却要避开伍煦他们。
伍煦一愣,立马明白过来,继续追了过去。
在一大群人混乱嘈杂之中,伍煦和郝大头竟尾衔了上去,那些人光顾着追杀,也没注意。
伍煦靠近一个挥舞着木棒的人旁边,眼明手快,一把抓住木棒,抢了过来,还说道:“兄弟,棒子借我一用!”
被抢的那人气急败坏,刚要破口大骂,伍煦一皱眉一回手,玄岳两仪剑法使在了木棒上,又疾又准,嘣的一声,那人被敲翻。
再看郝大头那里,也已经干净利落地将一人踹翻落马。
伍煦二人也不着急,就跟在最后面,瞅准时机就打晕一个。追着追着,待到过半数的人没了,前面的人终于发现不对劲,但眼看自己红了眼誓言碎尸万段的家伙也慢了下来,触手可及,也顾不得那么多,继续狂追。
最前面被追杀之人也已经发现后面的怪异,回头一看追杀的人只剩不到十人,勒马转了个弯,转了过来,当面迎向追杀自己的那伙人。铁剑锵一声出鞘,如同玄岳山的二十四涧,剑意奔流而出,清亮明快,剑气一纵一横间已斩落两人。
“好剑法!”郝大头不禁赞叹。伍煦笑了笑说道:“那当然,我三师兄的剑那是一绝。”
原来这被数十人追杀之人竟是玄岳山清虚道长三弟子孙常道,他素以剑法绝伦称道江湖。
在伍煦、郝大头和孙常道的联手之下,那些人被打个四散奔逃。伍煦扔下那抢来的木棒,笑嘻嘻对孙常道说道:“除了被师父责罚,还从没见过师兄这样狼狈。”
孙常道哈哈笑道:“师兄我再狂傲,也没狂到独斗数十个拼命的山贼。”
听孙常道说来,伍煦他们才知,这位任侠好义的三师兄此番又顺路行侠仗义了,特意独身深入匪人山寨,将那匪首狠狠地羞辱教训了一番,激得满山寨的山贼怒不可遏,倾巢而出,好让附近镇子的人可以乘机救出被劫的妇孺。
孙常道不愿将自己的事多说,三言两语淡淡说完,马上扶住伍煦的肩膀,说道:“师父和莫道人担心你有不吉之事,特差我来看看。”
伍煦喜道:“师父他老人家往南来了?不用担心,我是遇了些鬼怪,不过都是有惊无险。”
一旁郝大头听了,手中马缰不觉握紧。
三人同行,一边聊别后之事,一边向日月山行去。刚翻过一处山丘,见两骑疾驰而来,马背上的人携带着兵器。伍煦他们听了下来,孙常道左手轻轻握在已经磨得发亮的剑锷上。伍煦眯眼眺望过去,很快,他和郝大头都认出来了来人。
原来是红姑和曾铁!
待他们俩再近了些,伍煦有些吃惊,踢了一下马肚,迎了上去。红姑和曾铁风尘仆仆,有些狼狈,比先前被数十人追杀的孙常道狼狈多了。
“你们也劫了个山寨,捅了个马蜂窝?”伍煦吃惊问道。
红姑和曾铁一副热锅蚂蚁的模样,没空和伍煦开玩笑,红姑急冲冲地问道:“两天之前的夜里,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鬼怪或是怪事?”
伍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郝大头脸色却变得很难看。曾铁看见了,他望向郝大头,郝大头点了点头,他难看的脸色瞬时传染给了曾铁,紧接着是红姑。
红姑问郝大头:“需要绑起来吗?”
郝大头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太赞同这样做,怕反倒会激发出来。”
伍煦和孙常道面面相觑,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曾铁往周围看了一圈,斩钉截铁地说道:“走,往人多的地方走!刚才我们路过的六羊岭,有处筑在山顶的道观,我们先去那里。”
伍煦看出来他们是真的着急,从未见过他们这个样子,必定发生了大事,向师兄孙常道说了几句,孙常道听到红姑刚才问到“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