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技场外的巷子,可以容纳两匹高头大马并行,已经算是很宽阔了。然而肥龙所率十几名骑兵,瞬间就将这里堵塞地水泄不通。
眼看亚光头近在咫尺,肥龙立功心切,大喊大喝,要大家勇擒昏王,得昏王者有重赏。
而法提斯则急得满头大汗,命令骑兵往后退,要退出这条巷子。因为骑兵们在这狭小的巷子中,挤作一团,动弹不得。不要说擒拿昏王了,不被禁卫军逐个屠宰就烧高香去吧。
那亚罗格尔克国王也非等闲之辈,金属的碰撞声、鲜血的挥洒,激发起了雄性战斗的本能。亚罗格尔克国王拒绝了“割须弃袍”的狼狈逃窜,而是镇定自若,亲自指挥近卫师团作战,组织防守反击。
“敌人不过十余骑,杀之易如反掌!”
卫兵以长斧近距离砍杀,神射手远距离狙杀。
挤成一锅粥的骑兵们于是更加慌乱,马匹也因受伤和恐惧变得不听使唤,情况愈发混乱。
法提斯向后挥剑,命令后退,要重新列阵冲锋。
肥龙本身骑术就不佳,被困在乱马群中,久久不得脱,不由大怒,“都他妈给我闪开!”双脚摘镫,翻身下马,大斧子抡摆开了,不管什么敌军友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连推带搡、连拉带撞、连劈带剁,肥龙硬是从人马堆里挤了出来,“秃头,你纳命来!”
两名禁卫军持盾撞击。
肥龙身穿厚无袖板甲,腰身不灵活,几乎不能弯腰,无法给这二位来个抄腿摔、过肩摔之类的招式,而只能被迫接受他俩给出的“碰碰车”式的优势规则,屈臂撞向两面筝形盾。
而他为了指挥方便,没有戴厚覆面盔。现在,他鹤立鸡群的脑袋成了对面神射手的靶子。
两位禁卫军观其魁梧身材,就知肥龙不是寻常之辈,双手顶盾,弓步站立,身子前倾,既能用浑身的重量压制肥龙,又能降低自己身高,以便给后面的神射手留出射击角度。二人像三脚架的两个支架,将肥龙死死顶在墙上。
肥龙的两条胳膊都被盾牌死死压住,不得脱,若不是有厚无袖板甲护住躯体,恐怕早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眼看神射手认扣搭弦,就要给他爆头。
情急之下,肥龙微微侧转右胯,出右脚掌,兜底狠踹右侧禁卫军的脚腕,“趴下!”
那禁卫军原本就像梯子一样,弓步斜倚在肥龙身上,重心就压在前腿上,冷不防被肥龙拆解,“哗啦”一下,扑倒在地。
肥龙抓住筝形盾的边缘,向上一提,“砰——砰——”两支狼牙锥头箭的铁箭头,刺穿盾牌,牢牢地镶在盾牌上。
“好悬!”
禁卫军与墙体形成的“三角定位”被随之化解。
肥龙向右前方闪身,双手拉住左侧禁卫军,往左后方一带,“你给我过去吧你!”
借力打力,借着禁卫军向前顶牛的劲儿,把他扔了出去。
甩开了两个小尾巴,肥龙如蛟龙归海,如猛虎下山,其势不可挡也。
再有禁卫军也近身的,肥龙也摸清了他们的套路,不再迎头蛮撞拼膂力,而是后撤两步,抡斧劈砍,“劈脑袋!”
斧击盾牌,禁卫军吃力缓停,未等重新抬起盾牌,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就迎面钻来。
“噗——”
暖暖的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
一支狼牙锥头箭贴着肥龙的面颊而过,给他的耳朵撕开一条豁口,疼得他大叫起来。抢过一面盾牌,护住头面部,快速贴向神射手。
神射手四散躲开。
禁卫军首领劝国王暂避锋芒,不要以王驾之尊与匹夫斗勇。
神射手护甲简单轻便,多是棉袍皮革,本不为近战设计考虑,被肥龙贴身之后,来不及换近战武器,更抵挡不住肥龙之勇武。
肥龙如入无人之境,左冲右突,战斧翻飞,如切瓜砍菜一般,就把这哥儿几个全报销了。回首间,见亚罗格尔克国王被禁卫军裹着撤逃,大喝一声:“站住,秃瓢,你大爷!”
刚才的混战中,有马匹被斧劈中,受惊发狂,撕咬蹬踹其他马匹,一连把多名骑兵甩下马背。
巷子里出现了一条珍贵的缺口。
亚罗格尔克国王及其护卫,便趁机从这条窄缝中逃脱。
肥龙被这群大牲畜堵住去路,气得大骂,嚷嚷着非要把它们全下了汤锅不成。
而亚罗格尔克国王冲出重围之后,才发现朱三沅早就在前面的镇广场上摆下了天罗地网,而那里正是他回内城或逃出日瓦丁的必经之路,曾经热闹的三岔口路,如今成了要命的三叉戟。
亚罗格尔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轻便链甲衫,昂首挺胸,向朱三沅走来。
“你这个惹是生非的家伙。上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广场,城中同样是刀光剑影。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扫把星?”
朱三沅微微一笑,拱手作答:“敝人不才,朱三沅的便是。今番带甲,让您受惊了。”
亚罗格尔克国王冷笑道:“哼,你这阴险狡猾的乡巴佬,只会勾结盗匪,干些偷鸡摸狗的无耻勾当。既然身为元帅,却无法召集起国内领主封臣,徒有元帅之名。再瞧你手下兵士,背信弃义的维基亚人、劫掠成性的诺德人、狗尾续貂的斯瓦迪亚人、还有唯利是图的杂鱼雇佣兵……哈哈哈……杂种、杂牌儿军,靠些许阴谋诡计,哈哈哈……”
朱三沅把脸一沉,说道:“你这昏王,偏听偏信不辨忠奸,正人君子被逼远走他乡,与奸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