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梅,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实在是太奇怪了!”
陆父带着九寒在省城并没有停留多久,在快要到晚上的时候,就赶紧回来了。
他带着九寒一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找陆母。
陆母这时正系着围裙在灶房里忙活,见了陆父这么一番不解的样子,她不由得好奇,立即起身,担忧问道:“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厂子里的事?要实在没办法了,也没关系,我们留得青山在……”
“芳梅,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陆父急急打断,“是关于你家表舅的事。”
“我表舅?”听到这个称呼,任芳梅总算反应过来。
只是她神色有点复杂的问,“远志,是不是他已经逃了?还是被人……抓了?”
“唉!你别急着接话,都不是!”
“那是什么?”陆母这下有点不懂了,她一脸担忧的望着陆父。
“前两天出了事之后,我已经让人去任家那边找过了,可他们都说没看到你表舅人。”陆父摇头叹道,“唉,但这奇怪就奇怪在,咱们家被他卷走的那一笔钱,竟然好端端的又回来了,我这正懵呢!就在厂子里把负责的都问了一圈儿,竟然没人知道这个事情。”
陆父这样一说,也把陆母给说懵了。
很明显她也不知道这钱到底是怎么回去的,不过,她只知道,钱,只要回来就好。
陆父陆母虚惊一场,却是齐齐感慨,“既然这样,那要不咱们就用这笔钱,继续好好地把厂子给弄下去吧。倒是经过这件事,我觉得咱们厂子里有些制度,是有必要改改了。”
“是啊,吃一堑,长一智。厂子这块儿,无论是谁,信任的同时,咱们也都有必要盯紧点!”
父母在灶房里的谈话,九寒在撺掇陆父去厂子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
要说她那表舅公卷人钱财这一点着实可恨,但这件事她父母也有相应的疏忽。
毕竟,有时候你就算再相信一个人,也需要给予他适当的监督。
不然,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眼看这大年快要过完了,接下来就是元宵。
在跟着陆父一起去省城的那天,临回来的时候,九寒可是让翁爷替她准备了份大礼送给她大伯。
元宵节,县城的政府职能部门是不准假的。
多少人都在盼着这天忙完,能赶着回家吃碗热乎的汤圆。
偏偏县城财务处的老大好像并不懂底下人的心思,他这刚把凳子坐热,唤了声“小李”,可愣是等了半天没人应。
那老大放下手里的茶盅,皱眉,不由得感到有点奇怪了。
那人又等上一会儿,最终重叹口气,最后一次唤道:“小李!”
“噗通”
“嘭!”
“嘿,小李同志,我说你这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呢!哪怕你只是我的秘书,可政府并不是拿钱白养你的。”
那人说着,眼神便不满的看了一眼刚从外面突然冲撞进来的人。
显然,这么突然闯进这里的人就是小李,只见他眼神游移,心神不定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口唾沫,有些气喘吁吁地道:“陈,陈……陈处长!不好了,咱们科……被查了!”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陈处长犹自不信,赶紧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小李的面前,然而还没等他把话问清楚,便伴随着“啪嗒”“啪嗒”地脚步声,就又有人进来了。
“请问你是财务处陈处长,陈岩超同志吗?”
陈处长在他们纪检科的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了,只能木然点头,“我是!”
“你好,陈岩超同志,我们之所以来你这里,是因为上面接到了有人匿名检举的信,检举的是你们这里的陆远华同志,我们需要你们的配合。”
那人说着甚至很友好的向财务处处长伸出了手,陈处长兀自咽口唾沫,一边伸出手来,一边掏纸暗自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虚汗。
呼,幸亏上面要查的不是他。
毕竟这年头能坐在他这位置上的,就算他没有贪,一旦被查,飘臭的名声要是一传,他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打拼到现在的仕途可就真毁了。
陈处长见了这些人,为了表示自己的配合,当即挥退小李,亲自给这帮子人鞍前马后起来。
而他刚从他们口中得知,他们这次要查的人,是他们科的陆远华,陈处长当即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憨笑道:“呵呵,不瞒各位同志,这陆远华并不是我手底下直接管理的人。”
“他主要是跟在张副那边,而且最近是我们省城这儿有个不错的土地规划,要用到陆家村,这才把他安排过来。”
陈岩超不管这些人懂没懂,总之是亲自叫人跑了一趟去找陆远华了。
而这个时候,恐怕任凭陆远华怎么想都想不到,某些不该来的事,竟然这么早就找上了门。
与县城这边紧张的气氛不同的是,九寒一家的其乐融融。
他们一家三口正搓着汤圆,陆父还取笑她,说她这小家伙能吃下去的也就幼猫的那一点分量。
九寒把眼睛一瞪,小嘴一撇,当即投向陆母怀抱,表示自己受到欺负,不高兴了。
然而,陆父见状非但没有反思,竟然还一反常态笑得直乐。
最后还是陆母看不下去了,说了陆父两句。
陆父这才稍稍收敛一点,九寒却开始闹腾了,“爸,妈,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我想过了,我要拜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