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啊!”
罗拔扭头看去,见得是个高大魁梧的青年,一身朴素灰袍,相貌普通,看起来憨厚老实。
罗拔凝目打量着他,看到他那清澈的眼神,还有朴实得有些傻气的笑容,心中的戒心便消散了许多。
“是你救了我?”罗拔开口,发现声音有些嘶哑。
“诶!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将你带回来而已,本来我是想给你喂点药的,可师父说,你身体好,不需要,能自己愈合……这才两天过去,你果然就痊愈了,还真是惊人的自愈能力!”
“你师父是……?这里又是哪里?”罗拔皱了皱眉,问道。
“这里啊!是朝云观,我师父是这里的长老!对了,那日就是我师父让我去找你的!”这青年说着,挠了挠脑袋,憨厚地笑了笑。
“朝云观?”罗拔怔了怔,思索一番,没有任何印象,应该不会是个大门派。
旋即,他怔了怔,疑惑地喃喃:“你师父让你去找我?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啊!当日我师父突然把我叫去,说让我下山去找个人,我按照师父指的方向,一路找下去,就找到了你!我也不懂啦!你还是去问我师父吧!我师父说了,若是你醒了,就带你去见他!”
罗拔紧紧蹙眉,心中越发觉得古怪,按他的说法,岂不是他师父预知到了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应该只是那日恰好看到自己在空中闪现,掉了下去吧!这朝云观距离自己掉落的地方应该不远。
他沉吟片刻,便越发肯定了这想法。
看来自己身上的禁锢之术,还有脸上的疤痕,可能都是这大个子师父做的手脚。
施展禁锢之术他还能理解,是为了阻止丹田情况的恶化,但这疤痕……难道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他暗暗琢磨一番,便决定去见一见此人。
下了床,那大个青年递来一套黑衫,穿上之后,罗拔照了一下镜子,发现里面那张脸有些狰狞可怖。
他倒没有担心,这毒素对他来说,只要愿意,便能用灵力驱除,到时候便能恢复,但目前而言,还是保持这样的好。
大个青年道:“你别担心,我师父说了,你这脸是中了某种毒,还是可以医治的。”
罗拔点了点头,跟着他出了门,沿着向上的台阶,往山峰上方走去。
一路上,他东张西望,听着大个青年介绍了一下朝云观的情况。
原来,这朝云观不过是个小宗派,籍籍无名,坐落于大陈南部,仙魔交界处附近。
门内满打满算,不过六十来人,其中连观主在内,长老级人物一共才五位,其他都是弟子,而大个青年的师父卫真人,便是四位长老之一。
与其他长老不一样,这卫真人有些特立独行,没有像其他长老一样大收弟子,而是只收了大个青年一人。
而这大个青年,姓陆,名大郎,相处了片刻,罗拔越发觉得他憨厚老实,质朴善良。
大郎将朝云观介绍了一遍,便问起了罗拔的事,罗拔自然不能实说,只说自己是个散修,因为与人结仇,被追杀之下,方才逃到这里来。
大个青年也不怀疑,只是感慨,外面打打杀杀还真是多,接着又是抱怨,打打杀杀有什么好的。
看他这样子,罗拔便知,他该是很少下山,还未经历过修真界的残酷,当下便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很快,脚下台阶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了一座阁楼。
进了阁楼,穿过内里一条廊道,在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
大个青年轻轻地敲了敲门,唤了一声:“师父,他醒了!我带他来见你了!”
话音落下,半响没有反应,良久,方才从里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似乎这卫真人身体不好。旋即,有一低沉嘶哑的嗓音传了出来。
“带他进来吧!”
大个青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罗拔跟在他身后,步入门内,见得内里光线暗沉,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房间宽阔,装饰简单,给人极为空旷的感觉,但因为光线不足,又显得阴暗沉闷。
在房间正中,摆着一棋盘,一名白发老者坐在那儿,低头望着棋盘。
那一头白发凌乱,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都挡住了脸,看得罗拔一皱眉,暗道果然有些独特。
两人走到他跟前,他才抬起头,透过凌乱的白发,依稀可见一张枯槁干瘦的脸。
他看了看大郎,目光再扫过罗拔,便淡淡道:“大郎,你先下去吧!”
陆大郎应了一声,便出得门去。
白发老者冲罗拔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下吧!”
罗拔稍一犹豫,便上前几步,在蒲团上坐了下来。一抬头,这才看清,老者一对眼瞳竟是森白的,不见半分黑色,在这昏暗之中,看上去竟有几分惊悚。
“你的眼睛……”罗拔登时惊呼。
老者笑了笑,淡然道:“很吃惊吧!我其实是个瞎子!”
“可是……你看得到我!”罗拔道。
“我双眼虽瞎,但心眼没瞎,通过心眼之术,还是能看到一些,只不过都是黑白的!”老者道。
“原来如此!”罗拔颔首道,“对了,多谢前辈出手相助!”
老者沉默了一会,用那一对森白的眼睛看着他,低沉道:“谢什么,不过举手之劳罢了!说来惭愧,以我如今的本事,已无法医治你丹田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