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面,才是一个个手掣铁棍,略显年轻的金刚寺弟子。
在玄元宫的灵凤战船上,有八人当先而立,领头一人是个身着蓝衫,器宇轩昂的冷面男子,神色漠然,冷如冰霜,身上更散发出彻骨的寒气。
那一对狭长双眸微眯,目光如冷电,犀利莫名。
此人为八仙之首,名为冷傲,因为精通冰之道法,又被称作寒仙,是为玄元宫的首席弟子,青英榜上排行第一。
在赤火宗的赤龙战舟上,当先一人一身赤袍,连那头发都是红色的,相貌阴柔,背后负着一个大红葫芦,散发出炙热之气。
此人名为赵灵龙,乃是赤火首席,九阳之首,也是青英榜上排行第三的人物。
而在太华的白虎战舟上,太华七子林立,个个背后负着一柄古剑,嗡嗡轻颤,七把古剑似乎浑然一体,气势凝聚在一块,剑气冲霄。
当先一人身着白衫,相貌并不起眼,但周身气势深沉,剑气凛冽,背后更是负着三柄飞剑,一紫一青,中间那柄则是古剑,与其余六人身后的古剑形成了共鸣。
此人名为尹南天,在原本首席古永仙晋升长老后,他便顺势成了新一届首席,是为七子之首,也是青英榜上排行第四的人物。
四大仙门领头之人,皆是其首席,修为则是虚脉境界,包揽了青英榜前四。在他们身后,四宗真传齐聚,手握宗门赐下的法宝,实力要比往常更强上几分。
而且,更出动了大量虚脉弟子,这些弟子大多年过四十,普遍四五十岁,天资虽达不到真传,但也是上上之选,实力不俗,可以说,这次四大仙门都是出动了凝脉以下最强阵容。
相比四大仙门,其余四派要寒碜了不少,真传顶多三个,弟子的气势也弱上不少。
罗拔立于山巅,极目远眺,目光穿透了那一层层光幕,在各艘飞舟之上扫过。看到这一阵容,他并不惊讶,为了务求万无一失,八派自然要出动凝脉以下最强力量。
这时候,有眼尖的八派弟子第一时间发现了他,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在那轮冷月之下,高山之巅,那一袭黑袍身影卓然而立,衣袂飘飞,实在太过显眼。
面对八派过千弟子,这道身影显得形单影只,身影看似渺小,但却有顶天立地之势,身上战意冲天。
八艘飞舟之上,各派弟子哗然,他们本以为只要他们一到,这叛徒定要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济,也会骇然失色,仓皇逃窜,可没想到,这叛徒竟如此大胆,甚至是有些狂妄。
面对八派精锐弟子,他竟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这在他们看来,无异于挑衅的行为。
相对于其余七派,太华弟子要沉默许多,神色更为复杂,毕竟这叛徒也曾是太华的弟子,而且多数弟子都曾在真祖峰上目睹了那一日的情形,对其绝世英姿是印象深刻,隐隐抱了一种畏惧之心。
尹南天脚尖一点,跃至船首的白虎头上,负手而立,双目如电般望向了远方那一道身影。
他忽地微一蹙眉,不屑地冷笑了出声,“这小子……果真狂妄,明明方才可以跑,却偏要留下,这下子成了瓮中之鳖,看你今天往哪儿逃!”
顿了顿,眼中掠过一抹狠色,低声喃喃:“不过潜龙榜第一,也敢如此狂妄!今日,我要为高师弟,还有无崖子长老报仇!”
说着,身上气势勃发,灵光冲天,背后的三柄飞剑颤动得越发剧烈。
七子之中,一粗犷高大,浓眉大眼的青年嘿嘿笑了一声,嘀咕道:“我真是服了这小子,要是我看到这阵仗,早就溜得没影了!嘿!胆子真是忒大!”
此人乃是七子之一的灵平子,本名徐应平,乃是烈阳峰出身。
他身旁的邱少白听罢,不由冷哼一声,冷然道:“什么胆大,他这叫愚不可及,这不是自寻死路嘛!他不过筑基九重天,就算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南天师兄?更遑论还有这么多修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今天他是插翅难飞。”
顿了顿,他眼中掠过一抹嫉恨之色,紧了紧背后那柄古剑,狠声道:“自从那次惨败后,我日夜奋发修炼,实力大涨,再加上掌门赐予的七剑,定能一雪前耻!”
徐应平看了看他,忽地咧了咧嘴,无奈地一笑。
在他们身后,新晋真传魏凝霜默然而立,那张令人惊艳的容颜上,仍是一贯的冰冷,双眸呈冰蓝之色,犹如万玄冰。
她极目远眺,望着远处那道身影,神色忽地微微一动,眼中起了一丝波澜。
对于这青年,她并不陌生,反而有些熟悉,明明晚她一届,现在却已超过了她。仔细想来,从秘境开始,他就已经展露出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只是那时候根本就无人察觉罢了。
在后方的弟子之中,孟若凡咬了咬牙,露出不甘之色,但很快便颓然地叹了口气。
想当年,他在修为上还是遥遥领先,可逐渐的,便被这家伙给超越了,往后无论他如何奋发修炼,却发现两人的差距越来越大,到那次斗法台上斩了高峦后,他终于绝望,发现他们之间的差距已无法弥补。
再到后来,目睹真祖峰上那一幕后,他心中唯有麻木苦涩。曾几何时,他还看不起这灵药童子出身的家伙,可如今,他却早已被远远甩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