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继嗣与焦琏在城门口匆匆分别后,他带着刚刚经过一番厮杀,还剩下的二十几个兄弟,马不停蹄的就往吴府赶。
吴府坐落于永州城中央,与东城门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吴继嗣恨不得现在他能有双翅膀,直接飞回去。
他现在只能心里祈祷朱志明以及他的妻子平安无事。
吴继嗣生怕会出现意外,双腿全力飞奔,拼命的往回跑,不知不觉,已经将后面的张奎和李虎等人远远甩开。
张奎跟在后面跑得是气喘吁吁,寒冬腊月,嘴里不停发出呼呼声,冒着白气,扭头对一旁的李虎说道:“吴大哥,这也太拼命了吧!咱们刚刚和叛军厮杀了半天,这还没喘口气,就又要再跑回去保护那劳什子永明王?”
李虎和张奎平时也是称兄道弟,知道他有些头脑简单,斥道:“休得啰嗦!你懂什么?吴大哥虽说是假意投降献贼,但那也是降贼,要是那什么永明王在吴大哥府上出了事儿,不知道朝廷怎么处置吴大哥呢?永明王安全,事后朝廷也不会追究大哥投敌之罪,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吴大哥性命难保。还不赶紧跟上去!”
李虎稍微这么一说,张奎明白了,小声嗫嚅道:“这什么世道啊!救人还救出错了?”
二人见快要看不到吴继嗣的身影,对后边的人催促道:“都给我快点儿?”说完,众人再次加快速度追上吴继嗣。
吴继嗣一路狂奔,终于看到了自家大门,可是破损的大门犹如当头一棒,险些将他敲得晕倒在地,当即呆立在大门前,双眼无神,一动不动,心里直道完了。
两扇朱漆大门,倒在地上,明显是被人撞倒的,不用猜,肯定是黄克等叛贼前来攻打吴府。吴继嗣心里后悔万分,先前为什么不给朱志明多留一些护卫。
张奎和李虎从后面赶到,同样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大门,看到呆若木鸡的吴继嗣,李虎推了一下他,道:“吴大哥,咱们还是赶紧先进去看一看吧!万一永明王和嫂子她们逃出去了呢?毕竟永明王身边还有赵子杰他们护卫着。”
李虎的话让吴继嗣升起了一丝希望,空洞的双眼重新泛起亮光,说道:“对!对!还有子杰他们呢!他们一定逃出去了,一定会没事的!”
一路上,他见院内并未有打斗的痕迹和血迹以及尸体,感觉希望越来越大。
吴继嗣急匆匆赶往内宅,还未到,他远远望见内宅外一些人拿着火把,借着朦胧火光,他看到还有不少身影正从内宅往外搬运尸体。
吴继嗣当即睚眦欲裂,险些昏过去,幸好后面的李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吴继嗣以为他们搬运的是朱志明和他妻子等人的尸体,心中悲愤欲绝,也不顾对方人数众多,抄起手中的大刀,大吼道:“给我杀!”
降卒们正在搬运尸体,突然听到喊杀声,见到远处有人拿刀杀来,以为朱志明反悔了,全部吓得立刻下跪磕头道:“饶命呀!”
吴继嗣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没杀到,叛贼们竟然全部吓得跪地求饶,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直拿着火把在一旁监督的家丁吴四,透过火光看到是自家大人回来了,立刻欣喜的跑过来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
吴继嗣自然认识来人,正是自己的家丁吴四,看着跪地求饶的叛贼,疑惑道:“吴四,他们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郡王和我夫人可好?”
吴四摸了摸头,一脸憨厚的笑道:“大人,郡王没事,夫人也好着呢!”
吴继嗣放下手中大刀,指着降卒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吴四像是打了鸡血,眉飞色舞道:“大人,你不知道,我们二十多个人刚才打败了黄克一百多人,就连黄克本人都被俘虏了!”
“什么?”吴四的话更让吴继嗣吃惊,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给我详细说说。”
吴四添油加醋将刘毅前来报信,他们如何设下陷阱,黄克如何攻打内院,以及朱志明如何临危不乱,三言两语间劝降叛贼的事统统都说了一遍。
吴四仍嘴巴不停地说着,而吴继嗣在一旁听得是额头直冒冷汗,他没想到朱志明竟然陷入了如此险境。
在他料想中,黄克一旦听闻永州被破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应该是马上突围逃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调转矛头,前来捉拿朱志明。要是万一朱志明落到黄克手里,那自己就算完了,幸好有刘毅偷偷报信,幸好没有出现最坏的结果。
远远望见朱志明,吴继嗣上前,扑通一声,下跪道:“卑职该死,竟让殿下身陷如此险境!”
朱志明上前俯身搀起吴继嗣,道:“吴巡检哪里有罪,有大功才是。本王又如何会怪罪于你,快快起来!”
被朱志明硬生生拉起来,吴继嗣惶恐道:“此乃卑职职责所在,怎敢领功?”
“你也不用谦虚,本王的性命都是被你所救,如今你又打开城门,放朝廷大军进城,帮助朝廷收复永州。你的功劳本王一定会向朝廷如实禀报。”朱志明见吴继嗣如此惶恐,安慰道。
“卑职多谢殿下!”吴继嗣听到朱志明并未怪罪他,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黄克被擒,永州收复,身边暂时没有了危机,朱志明心情大好,道:“现在城内情况如何了?给本王说说。”
“焦将军在控制住城门后,带人前去截杀献贼将领张霸,想来此时应该已经将对方歼灭。”
两人谈话间,吴府门外传来战马“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