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意犹未尽之际,宋应星拿起讲台上的板擦,一边擦,一边说道:“诸位,黑板上写的字,用我手中的这块板擦,便能擦得一干二净。”
转眼睛,刚才还是满满当当的黑板,宋应星只是轻轻一擦,白色印记消失一空,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徐世博也不得不称赞这黑板对于他们教学来说确实是一宝,只是他低头看了看满是粉末的手,摊开双手,无奈道:“只有一点不好,用这粉笔写字,也太脏了些。”
陈弘绪清楚徐世博的秉性,知道他并非真的嫌弃,不过想起刚才他嘲笑自己写的粉笔字,忍不住说道:“徐兄说这话就不对了,此物对于我等传道受业解惑,无异于一大利器,我等岂能因为区区瑕疵就嫌弃不用呢?”
徐世博见陈弘绪得理不饶人,讨饶道:“好、好,我的不对,在下认错。我只是发发牢骚,士业不用如此长篇大论吧!”
廖邦英看着两人拌嘴,笑笑也没说话,转过身,看着这简单又不凡的黑板,称赞道:“长庚兄,真是大才,连这种讲学方法都能想到,小弟真是佩服!”
宋应星听得廖邦英称赞急忙摆手道:“诸位误会了,这可不是宋某想出来了,你们见到的黑板、粉笔、板擦全部都是永明王想出来的,我可不敢居功。”
廖邦英听到又是永明王,真不到该说什么了,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明藩王越来越感兴趣。
众人参观完教室后,宋应星带领众人又来到一座藏书楼。
复旦学院的藏书楼为面宽六间的两层楼房,按经史子集、军事、器械、农事等分类列柜藏书,而且还在两旁专门安排了学生看书的桌椅。
众人看到柜架上排的满满的书籍,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廖邦英更是瞠目结舌,他出身贫寒,小时候更是靠抄书才得以走上仕途,深知书籍对于他们这些读书人有多么珍贵。
徐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排书架前,看到上面罗列整齐的书籍,伸出手颤颤悠悠抚摸过去。
这排书架上的书籍,赫然是他父亲徐光启编纂的《农政全书》、《泰西水法》、《甘薯疏》、《农书草稿》等书。
宋应星介绍道:“正如诸位所见,这里就是学院的藏书楼,无论是经史类书籍,还是天文、地理、兵法等等,学生们都能在这里找到,他们可以在这里安静的博览群书。”
整整一上午,宋应星都在带领众人参观复旦学院,校场、宿舍、食堂等等。
众人虽感觉累,但乐在其中,今天看到的一切,令他们对复旦学院的未来更加充满希望。
不同于复旦学院的宁静,永明王府校场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演习。
至今为止,永明王府的器作坊已经生产了一百二十杆鸟铳,全部是按照朱由榔给工匠定制的标准制造而成。
一百二十名火铳手,分列三排,站在校场东侧,距离他们三百米则是刘毅率领的一百名骑兵。
刘毅头戴斗笠盔,身穿锁子甲,手握缰绳,威风凛凛骑坐在马背上,曾经的作坊护卫诸如李雄、吴刚等人护卫在刘毅两侧。
吕阳作为王府的第一批火铳手,由于表现出色,从五百人中脱颖而出,如今已成为一名哨官,负责统领这一百二十名火铳手。
吕阳望着远处不动如山的骑兵,神情凝重。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进行火铳手对阵骑兵的演习了,前两次演习,吕阳率领的火铳手被骑兵虐得狼狈不堪。
尤其是第一次对阵,甚至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当上百骑兵犹如一股洪流冲击而来时,平时训练有素的火铳手,面对滚滚而来的肃杀之气,不少火铳手心理奔溃。
骑兵还在百步开外,尚未进入射程,就有不少火铳手不听号令,擅自开枪,结果导致连锁效应,剩余火铳手胡乱放枪,阵型大乱。
虽说是演习,鸟铳中并没有填塞铅弹,骑兵也不会真杀死他们,但正是这次演习这让吕阳第一次认识到平时的训练更多的是花架子,唯有真正上过战场才能检验成效。
吕阳站在一百二十名火铳手面前,面无表情,厉声训斥道:“前两次演习什么结果,不用本官再跟你们提醒。本官告诉尔等,这不是演习,这就是战争,你们眼前的就是你们真正的敌人。今天,殿下正在台上观看这场演习,哪怕是对方的骑兵从你们身上踏过去,也不许擅自开枪,若是再有不听号令擅自开枪者,军法从事!”
“是!”
火铳手们听到吕阳提及军法,身体不自主打了个哆嗦。
军法规定不听号令者“斩”,没有人认为吕阳是在跟他们开玩笑。由于之前有人认为这只是演习,对此不在意,吕阳已亲自向朱由榔请得执行军法的命令。
朱由榔见时辰差不多了,手一挥,示意演习开始。
早已等待多时的传令官,手中的旗子随之落下,刹那间本来还悄然无声的校场,立刻鼓声大噪,这便是演习开始的信号。
刘毅听得演***,手中腰刀猛地拔出,大吼道:“随本官杀敌!”
“杀!”刘毅手下骑兵齐声喝道。
一百骑兵分列两排,坐下战马犹如离弦的箭般朝吕阳的火铳手飞驰杀杀去,校场上霎时烟尘冲天,还夹杂着隐隐如雷的马蹄声。
吕阳看到骑兵开始冲锋,立刻喝道:“第一排预备!”
第一排四十名火铳手刷地举起鸟铳,瞄准了奔驰而来的骑兵。
眼见着骑兵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