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学院设计之初,朱由榔是按照能容纳一千人学习的标准建造。
千人学院,这远远超过了宋应星的想象,他还曾劝过朱由榔,在广西招收如此之多学生是不可能的事。
朱由榔则只是回了他一句“做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在我的人生中没有什么不可能,不可能只是自己不努力的借口罢了!”
朱由榔的话让宋应星大为震动,听得他热血沸腾,心中暗暗定下了千人的目标。
当然,这个目标并非一蹴而就,他计划五年内完成,这一点宋应星还是非常理智的。
因此,众人商议初期先招收二百名学生,这是宋应星等人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广西毕竟地处偏远,远远不如江浙、直隶等地文学昌盛,而且梧州当地还有不少书院,想要从他们底下抢夺学生,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宋应星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宋应星内心越加不安。
距学院招收工作已经过去了五天,迄今为止却只有三十三人报名。眼看着还有半月就要正式开学,学院还是门可罗雀,到时候传出去,复旦学院在梧州就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三十三人,这一数字彻底让宋应星等人坐不住了。
这些报名之人又以商人之子为多,占据了大半,这还是多亏了宋应星的《天工开物》一书。
《天工开物》让少数精明的商人们意识到,读书不一定只是为了科举这一个目的。宋应星所倡导的科学知识为他们打开了一所新的大门,能够助他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因此纷纷派家中庶子或者族中子弟前去复旦学院学习。
复旦学院招收学生没有阶级之分,“天下无不可以学,可以不学之人,而农、工、胥、商,苟能用力于人纪,而尽其职之所当为,即此可以为人之学矣”,有道是有教无类,宋应星对此心如明镜,但并不抗拒,不过他内心还是更希望多谢有志之士前来报名。
现实与理想差距太大,在""裸的现实面前,众人有些手足无措。
在座之人也只有宋应星以前办过一所学堂,那时他还是亳州知府,凭借知府这个身份以及在当地的威望,他还是招收了不少学生。只是如今,他身在他乡,以前的种种在这里并无半点作用。
徐骥沉思片刻,说道:“我倒是在梧州有两三个至交好友,若是由他们出面,或许有些帮助。”
陈弘绪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杯水车薪罢了!就算由徐兄的好友出面又能增添几人?学生选择哪所书院读书,是他们的权利,他们的师长总不能强迫他们吧!
”
“哎!可惜我的熟人大多在江南一带,如若不然我也可尽一份绵薄之力。”方以智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他认识的名士倒是不少,不过此次是逃难,来的地方尽是些没有他认识之人的地方。
徐世博对此不置可否,开口建议道:“我倒是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弄清楚梧州的学子为何不来复旦学院,咱们只有弄清这点,才好对症下药。”
“是呀!按理说不应该就这么点儿人才对,我看其中必定有鬼!”
“不错!”
............
顾炎武环顾四周,见众人士气低落,鼓舞道:“不过些许挫折罢了,我等怎可轻易认输!还有半月的时间,我相信咱们定能想出办法渡过这个难关!”
宋应星闻听顾炎武的话,猛然惊醒,这种时候自己怎能泄气,正该是振奋士气的时候,没想到自己的见识还不如顾炎武这个小辈。
宋应星双眼恢复往日神采,当即站起来,高声道:“诸位,忠清说得不错,方法总比困难多,我等万不能自乱阵脚,让他人徒看了笑话。在想出真正的解决办法之前,我等尽量先联系广西的友人,请他们帮忙。至于是否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会让人去查。”
顾炎武适时附和,慷慨激昂道:“地转天旋,万事开头难。斗霜傲雪二十年,堂堂剑气尚寒。戎马倥偬一生,多少失败成功?试看大千世界,依旧海阔天空。我等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乘风破浪,披荆斩棘,一往无前。”
众人都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宋应星和顾炎武稍一激励,便又重新燃起了斗志。他们来此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改变的大明书生徒讲义理,不揣时势的现状,为大明培养出真正有学问有实际能力的有用人才,些许挫折又算的了什么。
天香楼,薛泽宇望着许久不见的刘进,这才发觉刘进身上的精气神比起以往大不同。
薛泽宇端起酒杯,高兴道:“看来刘兄近日在王府过得十分滋润啊!连这副身体都强壮了不少,看来我也应该去永明王府混个一官半职。”
“泽宇就别拿我打趣了,你这个未来的进士,还会羡慕我一个小小王府教授。”刘进与薛泽宇碰了碰酒杯,一饮而尽道。
“进士?谁又肯定自己一定能中进士,况且未来三年我都不准备参加科举。”薛泽宇重新斟满酒,平静道。
“为何?”刘进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以薛泽宇的学识虽说不能百分百考中进士,但是积累一番经验也是有好处的。而且薛泽宇自从中举之后,就一直在为会试做准备,为何会忽然做出这个决定。
薛泽宇缓缓道:“前些时日,我与恩师通过书信,将梧州最近发生的事以及这件事告诉了恩师,恩师也同意了我的决定。”
“先生怎么说?”刘进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