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楥没想到王春会瞒着他这么大的事,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韩栋将五花大绑的王春,推进大殿,禀报道:“王爷,王春带到!”
朱由楥一眼见到披头散发的王春,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气急败坏道:“好你个奴婢,枉孤这么信任你,将作坊交由你打理,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就这么糊弄孤?”
“呜呜!”王春拼命鼓嘴想要说话。
“把他嘴中的布拿开!”朱由楥厌恶道。
韩栋上前一步,将布扯下。
王春已顾不得怨恨韩栋,连滚带爬,爬到朱由楥脚下,哭腔喊地道:“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一直在为王爷尽心尽力打理作坊,绝没有半分懈怠。作坊每月的收入,奴婢都有按时入库,王爷千万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啊!”
“咳、咳,死到临头,竟还在蒙骗孤!”朱由楥见王春死鸭子嘴硬,道:“将人带上来。”
没多久,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太监被两个侍卫像死狗拖了进来。
朱由榔指着小太监,气极道:“看看这是谁?这奴婢已经把你的事全都交代清楚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王春侧头一看,正是他以前身边的太监小春子。
王春不想丢掉作坊这块肥肉,他幻想着作坊的生意早晚会越来越好,到时再把亏空填上就好,因此利用他手中的权利,将管理内库的内侍换成了小春子。
对于朱由楥的习性,王春了如指掌,知道他不会仔细察看内库情况。于是王春吩咐小春子准备好一份假的账簿,应付平时的检查。
王春见到瘫成死狗般的小春子,知道他再怎么狡辩也没用,声嘶力竭哭道:“王爷,饶命呀!奴婢真的尽心尽力打理作坊了,实在是不知道为何突然其他作坊也知道了肥皂、香皂秘方。奴婢想一定是永明王泄露出去的,他怨恨王爷夺了他的作坊,一定是这样的。”
王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往朱由榔身上扯。
朱由楥刚因为朱由榔送来的镜子大动肝火,这时又听到王春旧事重提,一下子气血上涌,只觉得天旋地转,似要跌倒。
王春见状,跪在地上的双膝,“噔噔”往前跪去,想要扶朱由楥。
朱由楥抬脚狠狠朝他踹去,强忍着头晕,喝道:“说!如今作坊每月还能赚多少钱?”
朱由楥现在不关心秘方究竟是如何泄露的,他要知道作坊如今的真实盈利情况,要知道作坊可是王府的钱袋子,不容有失。要不是他那多事的弟弟说服他父王放弃宗室禄米,王府何至于此。
朱由楥一念至此,头痛欲裂。
王春被朱由楥一脚踹了个七荤八素,爬在地上,忍着痛,道:“王爷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说!”朱由楥仿佛要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吼道。
“是、是,上个月作坊赚了四万两银子。不过王爷放心,这个月奴婢一定能给王府赚更多的银子。”王春哆嗦着嘴,战战兢兢道,生怕朱由楥一生气,将他怎么样。
“什么?才四万两银子?”
朱由楥听到这个数字是又惊又怒,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珠子都要滴出血来,要知道以前作坊起码能盈利十万两,这才多久,竟然少了一半之多,要是再过段时间,是不是作坊还要赔钱。
朱由楥瞪着王春,咬牙切齿道:“你很好!很好!”
只说了一句话,朱由楥便觉得喉咙似有股热流要喷涌而出,“噗”,一口鲜血喷到了王春脸上,仰面倒地。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将在场的众人全部都吓傻了。
还是杨开最先反应过来,上前抱起朱由楥,左顾右盼,大叫道:“医正、医正呢?怎么还没来!”
韩栋也回过神,若是朱由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的下场也好不了,大吼道:“还不去将医正照过来!”
满脸鲜血的王春,惊恐道:“王爷!王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来人!还不将这个害得王爷吐血的罪魁祸首给我抓起来,等候发落!”韩栋担心王妃真追究起此事,于是将这一切都怪到王春头上。
王春也不傻,一听韩栋的话,马上明白了他的险恶用心,怒道:“韩栋,你想要做什么?这件事你也脱不了关系。”
韩栋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狠狠两拳,直接将王春打得嘴角不能言语。
王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如何能瞒得了。
朱由楥的王妃李氏本来高高兴兴在梳妆镜前照镜子,将自己打扮的更美些,今晚哄朱由楥开心。可是等来的却是噩耗,朱由楥晕厥,生死不知的消息。
当时,李氏就懵了,再也顾不得梳妆打扮,急匆匆赶往朱由楥那里。
一阵手忙脚乱后,朱由楥被杨开他们抬到了床上,让医正潘见为朱由楥诊断。
李氏赶到后,见到朱由楥双眼紧闭,衣服上满是血迹,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不多时,朱由楥的母后王氏也是忧心忡忡赶了过来。
王氏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慌乱一阵,便镇定下来,脸上布满寒霜,叫来杨开,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王爷好端端为何吐血?”
“王妃,这都是那王春惹得祸。”杨开跪下,哭诉道,他添油加醋将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推到了王春身上。
王氏听后,瞧了一眼杨开,眼如锋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怎敢欺瞒王妃,当时韩栋统领也在场。”杨开赌咒发誓道。
王氏冷哼一声,便转身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