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楥担心一旦朱由榔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他父王必定会上书皇上放弃桂王府禄米,要知道那是一万石啊!虽然这些年禄米发放日渐减少,但是也有五六千石。只要他稍微在生意上做些手脚,保证赚的钱不足以支撑王府花销,父王自然没理由放弃禄米了。
他心中想的挺美好,只是可惜,桂王朱常瀛的一句话将他的想法一下打入了谷底。
如果这件事放在几个月之前,朱常瀛会毫不犹豫将事情交给世子朱由楥去办,可是经过这几天和朱由榔相处和观察。
朱常瀛对朱由榔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他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要不是朱由榔的样子没什么变化,他都以为朱由榔换了个人。
以前的朱由榔唯唯诺诺,见到他眼神闪烁,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可是在看现在,还是那副面孔,但眼神中散发着自信,说话办事毫不拖泥带水,对国家大事也有很深的见地,令他刮目相看。
朱常瀛心里还是非常看好自己的四子的,但世子主动请缨,要是驳了世子的请求,难免令他难堪,有些摇摆不定。
朱由楥本来就抱病在身,刚刚情绪太过激动,一番折腾下来,他只感觉眼冒金星,双腿无力,身子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朱由榔就站在他旁边,急忙扶住了他,道:“三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朱由楥咬着牙,一字一字顿道,他强撑着睁开眼皮,双手想要推开朱由榔。
朱常瀛见此情形,也走了过来,近些才看到朱由楥脸色奇差无比,苍白如纸,道:“世子你如今身体抱恙,还是安心养病为好,至于生意的事让你四弟去办。”
朱由楥听到朱常瀛的决定,怒急攻心,翻了个白眼,一下子昏厥过去。
一旁的朱常瀛可不知道是他的话刺激了朱由楥,眼见着世子翻白眼,心中大急,吼道:“快来人!叫大夫!”
郑冲一直守在院门口,听到桂王的怒吼,急冲冲来到大堂,见到昏死在朱由榔怀抱的世子,急忙转身吩咐人赶紧去找大夫来。
桂王世子昏迷不醒,桂王府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桂王妃、世子妃等人一个个闻讯也都赶了过来。
朱常瀛心忧朱由楥身体,草草嘱咐朱由榔道:“四哥儿你先下去忙吧!这里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是!父王不用太过担心,三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朱由榔道。
朱由榔出了院落,派人找来吴继嗣。
吴继嗣一走近,朱由榔便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香气,笑道:“昨天本王给你的香皂效果如何?”
说起来香皂还是吴继嗣经手炼制出来的,辛苦了一整天,朱由榔特地赏赐了他几块香皂。
吴继嗣昨天晚上回去后,他特地和妻子二人用香皂沐浴了一番,刘氏嗅着身上的香气,啧啧称奇,称赞不已,追问他是从哪里买的。
他当然不能说出是香皂怎么炼制出来的,只能搪塞她是永明王赏赐的。
“回殿下,属下的妻子用过后连连称赞,直言比她用过的胰子还好,生怕用完以后再也用不上怎么办。”吴继嗣满面春风道。
香皂效果出众,朱由榔心中十分舒坦,哈哈一笑道:“回去告诉你妻子让她不用担心,香皂以后想要多上有多少!”
吴继嗣眼前一亮,朱由榔这几天做的事他全程参与,轻声道:“殿下的意思是?”
朱由榔微微颌首,道:“不错,父王已经同意将肥皂和香皂的生意交给本王处理。”
“属下恭喜殿下,达成所愿!”
朱由榔摆摆手,沉吟道:“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父王只给了本王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必须要看到收益!”
吴继嗣迟疑道:“殿下,一个月?时间上是不是太急了,光是建造作坊至少需要两个月时间。肥皂和香皂的利润显而易见,只要慢慢经营定能财源滚滚。”
“中其有些隐情,不便多说。”朱由榔心里清楚各中缘由,朱由楥毕竟是桂王府世子,主动提出操办生意,桂王必定要顾虑世子的面子,要不是朱由楥重病缠身,他能不能安稳主持肥皂生意,还真得两说。他心中之前一直没在意朱由楥,不过从他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以后不得不防。如今朱由楥病情加重,他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吴继嗣自知刚刚多嘴,闻言不再说话,乖乖跟在后面。
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许眨眼即过,他必须抓紧时间,趁着朱由楥病重,将事情办好,沉思片刻,吩咐道:“这样,你立刻去将梧州西南那块儿本王看上的地全部买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吴继嗣作势就要离开。
“等下,”朱由榔想想,抬手叫住要走的吴继嗣,“还有,你买好地后,找城中工匠立刻开始督造作坊,争取半个月内,将作坊建造好!”
“半个月?”吴继嗣惊呼一声,在一旁踌躇不定,心道,半个月要建好上百亩的作坊要花多少人力物力,朱由榔身为郡王可能不知,他当然清楚,比起正常建造可能要多话四五倍的钱财。他咬咬牙,最终还是试探着建议道:“殿下,半个月要建造好上百亩的作坊,花费实在太多,属下以为不值,不如先缩小规模?”
朱由榔对这些也不是十分清楚,皱了皱道:“要多花费几何?”
吴继嗣见朱由榔并未动怒,详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