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凉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多谢天后美意,只是……”
“不必多说。”天后变了脸色,带着愠怒道,“凉王可是不允?”
“天后不妨先问问栀妸。”赋凉不说允也不说不允,等天后看向栀妸时再补充道,“并非只是本王无情,而是……”
天后皱了皱眉,侧眸问道,“栀妸,你当真不愿?”
栀妸恭敬颔首,“天后,栀妸只想陪伴您,实在不愿过早嫁人。”
“够了,我要不要人陪无须被你拿来作借口。”
“栀妸不敢。”栀妸屈膝而跪,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天后缓了缓呼吸,任由栀妸跪着,继续朝赋凉说道,“栀妸常年陪伴在侧,我自然清楚她的脾性,今日由我做主,让她嫁予凉王,这是高攀,定不会委屈了她,试问,她又怎会不领我的这份情呢。”话落不经意的瞥了眼栀妸,见她安静乖巧才舒缓了脸色。
“谢过天后,只是本王并无嫁娶之意,这回怕是要辜负了天后的美意。”
见赋凉不允,天后自然气极,“凉王,您三番四次推阻这桩婚事,难不成真如那传言所言一般?”
赋凉恭敬颔首,“不知天后又听闻了何种传言?”
“那丫头不顾礼教,随儒轻四处游山玩水,这事不光在妖界传闻四起,更是传扬到了仙界上下,都说那儒轻过不了情坎,把在凡间历练时的情愫带到了仙界,拂了我为他谋得的可观职位,从此无心修练,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丫头。”天后越说越来气,咬着牙又骂道,“那丫头若是再不惩治,迟早会毁了儒轻上仙,凉王可知,那丫头这回是坏了六界的规矩!”
天后是真的动怒了,表面是在为儒轻抱不平,实则是自个儿亲自说媒被否,下不来面子。
赋凉本就不满子兮的举动,这会儿经由天后之口说出,他那本就不顺的心气更为复杂,可为了保人,他只能故作大度,“他二人从未有过出格之作为,今次也只是结伴游历,天后此言着实是言重了。”
天后别开脸,抬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凉王,您这是竭力要保她?”
“天后息怒,那丫头是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要保。”
“可她耽误了儒轻,败坏了体统!”
“那就请天后好好管教您的人,莫让他再来招惹。”
天后倏地站起,指着赋凉怒不可遏,“你……”
夫人一惊,忙上前劝道,“凉王无意冒犯,还请天后息怒。”
天后推开夫人,朝空旷处喊道,“来人!”
一晃眼,大殿之内皆是仙界的小兵。
夫人看着满殿的小兵,不可置信,“天后,您这是……”
天后目视前方,一字一句道,“妖女惑人,毫无廉耻,如若不惩,天下大乱。”
“天后言重了,子兮与儒轻上仙是旧识,自然走得有些亲近,但他二人是君子之交,从未有过半步逾越,今次外出游历亦是由上仙相邀,凉王作允,正大光明,怎会毫无廉耻,天后怎能将一切罪责都归于子兮身上呢?”
天后目不斜视,冷冷道,“夫人,您宠爱那丫头,妖界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宠爱归宠爱,如今她犯了错,就该接受严惩,此事涉及仙界,就算夫人替她说话亦是无济于事。”
天后决绝,夫人自然收了口,只是眉目紧蹙,早早的就开始为子兮担忧了起来。
“还不快去将妖女抓回来!”
众小兵领命,乌泱泱的往殿外走去,赋凉脚尖点地,只一瞬便到了殿门口。
“本王的人,不劳烦天后去请。”
天后双眼一眯,嗤道,“凉王为那妖女作保,可是要与我仙界为敌!”
赋凉垂眸不语,识时务的大空立马上前,“天后,凉王如此亦是按规矩办事,若是被外界知晓天后为难一小女子,只会坏了天后的名声。”
天后稍微动容,但怒气仍甚,毫无松口的意思。
殿内的小兵亦是,就算凉王阻拦也未有退缩。
天后迟迟不松口,小兵自然是要前去拿人,可左右了几步皆被赋凉截住,这时,带头的小兵说话了。
“凉王,多有得罪。”
话落,小兵便层层围叠,只一晃就将赋凉困在了最中心。
……
川流不息的小巷,张灯结彩的弄堂,天还没暗,不少小铺外头便点上了灯,放眼望去五颜六色,好一副热闹佳节的景象。
一娇俏女子衣着朴素,穿梭在人流中,不时拿起摊位上的首饰端详,但每每只是拿起放下,并无收入囊中的意思。
逛了大半条街,她被满是香囊的摊位攉去了视线,拿起其中一只,放到鼻尖轻嗅。
摊主见她爱不释手,瞥了眼身侧的男子,掩笑道,“姑娘,若是喜欢,不妨买一个,趁今日这个好日子赠与心上人,好促成一桩美事。”
子兮眨了眨眼,好奇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双七,就是乞巧节,姑娘不知?”
“乞巧节?七夕!情人节!”
摊主见子兮激动,笑呵呵的应道,“诶,今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香囊就买来赠给这位公子吧,我见这位公子很想要呢。”
子兮看了眼儒轻,摇头否道,“他一个男人家家,挂着香囊多不合适,你看他本就长得好看,若是再配上这些个花哨的玩意儿,铁定要被误会,以为他是阴柔之人呢。”
儒轻本就没奢望,可从子兮嘴里听到这种借口,难免铁青了脸色。
摊主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