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昨日首次登台献唱,特来谢过二位公子打赏,今日特此前来道谢,不知二位公子是否赏光,好让我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短短一句话,美人偷瞄了赋凉几十次。
子兮在这个位子很清楚就能看到美人的动向,一来二去,她可是完全没将她面前的大空放在眼里,无奈大空还对她各种献殷勤,看来是会错了意了。
“笑什么?”
子兮一惊,她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一门心思将视线放在大空和美人身上,忘了赋凉的视线可是一直留在自己身上。
“没笑什么,早餐丰盛我开心啊。”
可能是心虚,子兮故意将嘴巴塞得很满,专心致志的吃起饭来。可她的吃相又惹来了赋凉的蹙眉,未等对方开口,她心领神会,识趣的放慢了进食速度。
“美人若是不急着唱戏,不如坐下一同用餐。”
美人有些犹豫,毕竟她心系的公子还未曾回头看她。
大空早知美人心思,这会儿干脆做个顺水人情,虽说他的推波助澜定是毫无用处,但一想到能看到某人吃瘪的脸色,他莫名的就升腾起了些许期待。
“美人莫要推辞,我盛情相邀,总不能真用一杯茶水给打发了。”
子兮看到大空在使眼色,一时间也玩性大起,冲出来插话道,“对啊,坐下一起吃吧,我们满桌子菜三个人也吃不完呀,既然大空都这么留你了,好歹给点面子不是。而且你坐下了,我们一桌就阴阳协调了,快来坐,快来快来。”
大空挑了挑眉,神情中尽是对子兮的赞叹,子兮也受用,咧着嘴笑得畅快。一转眼,她撞上了冰冷的眸子,也是这一瞬,她才想起自己方才的举动,可出口的话肯定是收不回来了。
吐了吐舌头,她暗叹不妙。
“我不喜与人同食。”
冷冷一声,似警告、似威胁。
子兮咽了口唾沫,瞟了眼正要落座的美人,好在有大空打掩护,赋凉的这句,美人没有听见。
子兮向赋凉凑近了些,压着声音回道,“别这样,你这样人家会很没面子的。你先看看她嘛,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没那么招人讨厌,而且我们现在在客栈,这是公共场合,拼桌是很常见的。大不了你就别动筷子了,反正你吃不吃东西都一样。”
子兮说完就退了开去,朝对面的美人莞尔一笑道,“你昨日在此唱戏?难怪我在房里听得不少热闹。你能从这两位公子手里讨得赏赐,想必你的戏一定唱得极为好听!”
“那是自然。”大空甩了甩袖子,睨着赋凉开口道,“昨日这位赋公子的视线可是从未离开过戏台,特别是美人在场的时候。”
子兮看着赋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
昨日还那么欣赏人家,现在不知道摆什么清高,一副生人勿近、满是嫌弃的模样,当人一面背人一面,她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生怕别人不知道闷骚怎么写吗?
美人看了眼赋凉,掩嘴轻笑道,“若公子喜欢,今儿下午我还有一场戏,专为公子而唱。”
表白,**裸的表白!
古时的女子难道都这么主动?
这不是暗示是什么,这是浅显易懂的明示。
“美人只对我贤弟示好,我可是会吃味的。”
大空的情话总是如此不合时宜,这是客栈不是风月场所,能注意点措辞吗!
子兮翻了个白眼,无奈摇头。
“你去哪?”
赋凉突然起身,子兮脱口而出,喊住他问道,“你不再吃点?”
赋凉瞥了眼邻座的美人又看了眼子兮,摆出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子兮意会,点了点头选择闭嘴不语。
“公子。”
赋凉没走出两步,又被美人喊住了。
“公子,今日的戏你一定要听啊。”
赋凉还未回身,到口的拒绝也未来得及吐出,只听大空懒懒一笑,抢先答道,“美人大可放心,我贤弟定不会错过你唱给他的戏。”
赋凉紧了紧眉头,抬步朝楼上走去,这回,他完全不给旁人攀谈的机会。
美人楞在原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大空见此,出声宽慰道,“美人别介意,贤弟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美人微微一笑,轻点了下头。
赋凉走后,她的兴致也一并失了,简短的聊了几句,她便起身与两人告别,接着巧笑倩兮的去了戏台幕后。
子兮咬着大包子,贼兮兮道,“我看这美人是看上赋凉了,而你的魅力,啧啧啧,估计减退了不少,你没看人家压根不搭理你嘛。”
“不可以一概全,她只是个例。”
“哎哟哟,人越老脸皮果然也老。”子兮又咬了口包子,嚼了两下道,“你这么捉弄赋凉,他会不会生气啊?”
大空喝了口酒水,一挑眉,“无妨,天下之大,唯有美人不可辜负。”
子兮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接着摇头晃脑的看了圈四周,在确定自己在赋凉视线所及之外后才将贼手伸向了觊觎已久的酒杯上。
“忍不住了?”
子兮裂开嘴笑了笑,“我和你的追求不同,天下之大,唯有美酒不可辜负。”
“哈哈哈……说得好!”
大空心情大好,为自己斟满一杯,再举杯与子兮相碰,仰头喝下,口中顿时醇香四溢。
对酒当歌的好兴致让两人忘了时间,他们一杯接一杯,直到酒壶见底才停下。子兮喝得有些摇晃,要不是大空掌握了分寸,她今次一定会醉到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