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价格,抬的正是好时候!
当然,这也是王老一口紫剑,杀出来的谈判底蕴。
所以王越说得飘然若仙,覃钰听得如奉纶音。
覃钰很镇定从容地看着逐渐走近的徐登,就像看一头丰硕的肥羊。
徐登本来满腹心事,却被覃钰一双“切金揽玉”的眼睛看得心里直发毛,竟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覃兄弟!”
覃钰霍然一醒,发现自己表现得可能太过热切了,急忙咳嗽一声,态度端正起来。
“徐兄,出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间,二人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徐登从覃世兄、覃世侄,现在终于过渡到了兄弟相称。
这和王越突然晋升化境有直接关系,但是,依然离不开覃钰自己近来几场卓越霸气的临场表演,使得徐登不得不刮目相看,最终认定,这孩子完全有资格与自己称兄道弟。
纵横天下各地,久历各种圈子的商业大才徐登,这方面的心态非常好,附高就低,无一不妥。
你可以说他世俗世故,却无法说他庸俗愚蠢。
“刚才谷底出了点问题,有人被杀死,尸体扔进了升降槽里,浮升楼被卡住,花费了半个时辰。”
覃钰看向徐登,在这里?你们货卖世家的大本营边上?
“在断崖上看守的两名徐家弟子也同时被干掉了。所以暂时还不知道敌人是谁。”徐登脸色有些沉重,“你知道死的那人是谁么?”
覃钰摇摇头。
“是武陵盛昌。”
“什么?确认是他?”覃钰双眉一皱,暗暗震惊,盛昌居然真的死了?
“被浮升楼上下一切磋,尸体已经变成一团肉泥,不成人形……”徐登摸摸咽喉,也有些恶心的感觉,“但是他的铜锤手应该是没错的。这种特殊兵器,我们家族里都有记载。”
覃钰迅速从怀里摸出那一截青铜手指。
“你看看这个。”
徐登接过看了一眼,看看覃钰,然后回过头。
“徐琼,你过来!”
那浮升楼里,其中的一个中年暗境快步过来,躬身行礼:“三老爷!”
“你们发现的铜锤手,有这么一个缺失么?”徐登举起手指,让徐琼看清楚。
徐琼瞪大眼睛想了想,摇摇头,回头过去,把另外一个同伴也喊了过来。
“老孔,你来看看。”
徐孔听明白他的意思,仔细看了几眼,最后摇头。
“弟子亲自检查过那尸体的所有遗物,唯有铜锤手保存得最是完整,我记得清清楚楚,十指俱在,不缺分毫。”
徐登看看覃钰,覃钰点点头。
“嗯,你们先去找徐历,让他把七号车的客人接下去安顿好。哦,周瑜公子主仆,先不用跟他们去。”
徐登一声吩咐,二人领命,直接去找徐历。
“贤弟,怎么回事?你觉得这个盛昌有问题?”
“必须是西贝……咳,假货!”覃钰好玄又说走了嘴,好在徐登急着听他的内幕,也没注意,“我昨夜在一个山洞里……如此如此,所以可以断定,那真正的盛昌,铜锤手上一定缺了一块手指。”
徐登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尸体是有人作假,故意让我们联想以为是盛昌?可是他没想到你也在那山洞里,所以露出了破绽?”
“必须是。”
“那么,盛昌就是还没有死喽?”
“照理……应该是。”
“你还听到有人说,要杀尽蛮子?”
“大体意思如此。”
“那他为什么会留下盛昌不杀呢?盛昌难道不是蛮子里的高层,最可恶的那一种蛮子么?”
覃钰挠头,说不通了!似乎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头。
照说,费这么大力气造假,盛昌应该还没死才对。
可是也不好说!
覃钰想起当时听到的那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其中的恨意无限,谁会跟武陵蛮有这么大仇,居然要把五溪的蛮子全部杀死?
但是,这样一个人,却把盛昌留下来不杀?
确实不合道理。
那么,他为啥要作假呢,把断折的铜锤手拿出来,不是更能说明问题吗?
覃钰脑筋昏昏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
“那啥,盛昌死不死的,其实跟我们的交易没啥关系吧?”覃钰醒悟道。
“绝对没关系。”徐登也想过味道来,嘿嘿一笑。
他笑得实在有些勉强,覃钰眼珠轻轻一转,就理解了他的苦恼,暗暗好笑,没关系,可能吗?
“你打算怎么办?”一谈起生意,两句话一说,覃钰脑子顿时完全活跃开来。
“嗯,我先按疑似盛昌报给大家,让各位都警个醒儿!最近几天,唱卖会……恐怕未必安全!”
覃钰点头,徐登很明白重点,与其纠结在这些以前的细节上,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亡羊补牢,把后面的安全体系补完整。
货卖世家两名弟子的惨死,已经让徐登充分意识到,这个未知的敌人,或者是一群敌人,来头不小,姿态张狂,而且,丝毫不理会他们货卖世家的威名。
自己这一方,也需要动真格的才行。
“是啊,他们很凶残!”覃钰想到居然把人尸体丢进浮升楼的升降槽里糟蹋,以此来恐吓货卖世家,恐吓唱卖会的客人。
尤其,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认识的盛昌,心里就一股怒火。
这个人,真是其心可憎,其行可诛。
“好吧!说正事。”徐登开诚布公,“我打算在我们刚才的契约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