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侧两个受伤的徐家子弟,双腿都被戏芝兰的青刃碎片射中,疼痛难忍,不住地呻吟。
覃钰看戏芝兰仿佛听而不闻,想起不久前她慨赠某断腿徐家弟子珍贵药丸的事,心里也不禁明悟:“善与恶,友与敌,其实都在人的一念之间啊!”
戏芝兰低着头,想了半天,忽然抬头问了一句:“钰哥哥,十三娘怎么办?”
覃钰没想到她神思不属,而是在想这个问题,顿时也是一皱眉。
是啊,和徐家的关系弄成这样,还能要徐十三娘这种徐门嫡系子弟做侍女么?
“十三姐姐是可怜人,钰哥哥……你能不能留下她?”戏芝兰两手撒娇般地拉住覃钰的左手,椅两下。
“这个……恐怕得问她自己的意思了。”
“那我这就去闪金塔找她去。”戏芝兰开心起来,用力握了握覃钰的手,放开,立刻就闪现而去。
覃钰皱紧眉头,这才多长一点时间,戏芝兰就被徐十三娘征服了?
心中却终是一宽:“小兰,并不是个特别狠心的丫头!”
“一个忻娘,收了便是,值得什么?”一侧黄忠对覃钰为难的态度不以为然。
覃钰心想你这怎么跟王越一样的想法?
黄忠没去过闪金塔,也没见识过徐十三娘幽幽鼓吹术的神奇,有这种态度不足为奇。
张任问道:“四个,十三娘姐姐怎么了?”
覃钰瞥他一眼:“你少说话。”
“噢!”张任闭嘴。
覃钰迈步出了这间没门的房屋,心中微微叹息。闹成现在的结局,自己的错误,也占了一半。
终究,自己还是小瞧了丹绝秘藏的诱惑力。
没想到一个丹绝宝藏。居然引发了徐门三祖如此强烈的反应。
对此,覃钰非常自责,过于自负啊!
徐三哥,真是抱歉了!
事已至此,安保组确实无法继续跟货卖世家的合作了,只能对不起徐登。
返回土字楼的路上。覃钰勉强压住心头的情绪,问道:“王师现在怎么样了?”
张任嘴快,而且当时身在现场,所有的事情都是门儿清,立刻滔滔不绝,把当时王越如何仅凭护身紫剑便击破枪煞,逼迫他当场认栽,其他五大宗师无一敢出头的光荣事迹快速讲述一遍。
众人大都不清楚这等详细情景,听到王越“一剑镇敌胆”的威风煞气,都是情不自禁地心向往之。
“王公。真乃剑神!”黄忠心服口服,此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看来,王师也已服用了三黄真经水。”覃钰暗想,为王越高兴的同时,却因此更感到对不住徐登。
他现在已经发觉,所谓二祖三祖联手。多半是三祖刻意制造出的一个骗局。
因为徐六已经非常“不主流”地晋级为化境,虽然这不是正常人能够想到的状态,但确实,几乎所有神农谷的化境宗师都被瞒过,他们依然认定神农谷的货卖世家里,只有二祖和三祖两位化境。
三祖的这一招釜底抽薪非常狠毒,一下子就把二祖放在了火炉上烧烤。
一个由段玥、虞翻、丰凌、蒯良、赵韪、王越、何荭嫦以及二鹿兄弟等九大宗师为底座的超级“大火炉”。
几乎可以肯定,没有特别意外的因素,二祖几乎必然会被烤熟分食。
就算现在有人说出真相事实,大多数人还是自动会屏蔽掉这种信息。选择不相信。
现在,货卖世家已经不再是那个财大气粗、潜力令人生畏的千年世家了。
至少在神农谷中,它已经内外交困,穷途末路,是一头极赞的大肥羊。
瓜分徐家。已经成为眼下最没有难度的一道大菜。
裹挟大势,顺水推舟而行,才是精明狠辣的化境宗师们的不二原则。
作为二祖一脉嫡系的徐登,其下场自然可想而知。
覃钰非常头疼。
从老君山认识徐登,接下和刘磐的“金手镯赌局”那次开始,徐登就一直是覃钰最可靠的财神爷。
没有徐登全力相助,覃钰不可能得到现在这么多的宝货,他也没有机会率领安保组这么一支强大的团队,特立独行在神农谷之中。
徐登对覃钰有识才之恩,赠宝之德,对此,覃钰一直深深牢记。
连相赠三块金饼、一枚玉佩的周瑜都感念不忘,覃钰又怎么能从心底抹掉痕交情更深的徐登呢?
怎生想个法子,帮一把徐登才好!
覃钰摇摇头,太难了。
就算自己写下《化境诀要》,炒作出“丹绝宝藏”的绝大噱头,在众宗师眼里,依然难及徐家藏富之十一。
从群雄几乎坐视自己被徐家劫走,反而去为难王越就能看出,他们在等着、期待着徐家和安保组的彻底分裂。
若不是自己有珠珠这个暗手,及时招来援军,等三祖和徐六杀死自己,徐家就只能彻底众叛亲离,接受被瓜分的命运。
目前,等着大块切肉,大片分金的势力,明面上就少说有三个。
荆州蔡蒯两大世家、武陵段玥军团以及……可能的安保组。
三大势力之中,每一家都至少有两位宗师以上。
与此同时,徐家自作死将必死的内讧愈演愈烈,惹动了安保组这唯一盟友的众怒,更是令局势雪上加霜。
现在三祖一系也拥有了两位宗师,他们悄悄潜伏在侧,随时准备下场争夺。
那么,想瓜分神农谷徐家这块大蛋糕的,就是四大势力。
就算自己真的想帮徐登一把,能帮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