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
覃钰想了想,三国游戏里似乎有这个名字,应该是一位名人。
“阎圃?”王越皱皱眉,“听闻五斗米教御下极严,这位阎圃是张师君的重臣,岂能与兴霸内外沟通?”
师君是张鲁的自号,就像后来苏轼自号东坡居士,陶渊明谦称五柳先生,作者笔名叫三国阿飞一样,都是对自我的一种认知罢了。
不过一般各人都只是略微矜持地清流自恋一下下,可是张鲁这个自我称呼不得了。
天地君亲师,天是老天爷,地是土地爷,君是皇帝陛下,亲是父母至亲,师是老师。
所谓“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先祖者类之本,君师者治之本。”
古人称之为五圣。
现在可好,张鲁张师君一人把五圣霸占了俩。
亦师长,亦君上!
想想就知道,这样的天师教,或者叫五斗米教,教主的威权之重,已经达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阎圃既然是汉中功曹,那是一郡之内数二数三的高管,他怎么能反而向着外人呢!
“阎兄虽为汉中功曹,其实却非五斗米教教徒。”甘宁淡定地辩解道,“他为人耿直,智谋出众,一向甚得张鲁敬重,却坚持不入教,所以五斗米教一些教宗大事,阎兄并不曾参与。”
覃钰想和和稀泥,说道:“大家不用争了,我们且入了南郑城再说吧……”
“那不行,我真的很不放心啊!”黄忠摇头。
甘宁白了他一眼,有些恼火。
覃钰苦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执不休。
“主人,我有个办法。”小珍忽然说道。
“噢,快说来听听。”覃钰忙道。
“这盏长信宫灯,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隔出一半空间,装置几个人进去,很宽敞的,氧气也足够。”
“什么?”覃钰完全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可能性,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把王师、汉升老大他们都装灯里面。带进南郑去?”
“好主意!”珠珠冒出一句,“咱们的戒指,可以隔绝一切气息。别说三阶,那个家伙就算是巅峰化境,也闻不出来。”
“但是……你确认安全么?”覃钰有些疑虑。
“主人请放心,绝对安全。”小珍颇为自信。
“放心吧主人,小珍对宝货研究很深,她从来没错过。”珠珠大包大揽,为小珍背书。
覃钰犹豫了一下。
“我跟他们说说吧。”
覃钰终究还是没有把戒指的事说出来,他只是说,有缘在神木镇淘得了一盏奇妙宝灯。内部具有一些空间,可以容纳好几个人在内,而且,可以隔绝大宗师的精神探查。
王越和黄忠一听就懂了,相对看一眼,也不多问。一起点了点头。
“如此最好!小钰,我们如何进去?”
小珍教了宝灯收人的口诀,覃钰站起身,反手取出长信宫灯,展示给诸人观赏。
大家都知道他有自己的藏兵虚空。倒也不疑有他。
王越看了那灯一眼,忽然笑道:“果然是这盏灯,老夫幼年时曾见过此物,确是神物。”
“王师您见过这盏灯?”覃钰大为好奇,难道徐家也是从其他人手里抢来的?
“嗯,回去再跟你说,现在,不要耽搁功夫了。先从我来吧!”
覃钰应了一声,双手举起宫灯,把灯口对准王越,念动口诀。
“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者……”
念了两遍,覃钰醒悟过来,心想这什么恶趣味的破口诀,小珍这是在消遣我吧?
他虽然住口不念了,但是口诀却已经生效了:王越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倏然迎面而来,仿佛一个急速的漩涡,似乎要把他直接陷进去。
王越也不做反抗,任凭对方施为,把他一口吞了进去。
张任和戏芝兰都睁大眼睛,发出喔的一声。
在他们看来,王越,居然凭空不见了!
覃钰借助小珍提供的视线内视看去,只见宫灯里小桥,流水,古树,翠鸟,河边芳草萋萋,绿茵遍地。绿茵之中,一座小小的绿色石亭。亭子里有木墩木桌,桌上刻着围棋盘,看样式,桌子里应该还有小抽屉,放置着黑白棋子。
“你这什么时候的装潢设计啊?”
“不知道,大概是明代常见场景。”
覃钰绝倒,算了,这都是汹。王越正在小桥上观风景,长袖紫剑,一派长者风范,看来没啥大问题。
接着,黄忠、甘宁先后进入宫灯之内。
轮到张任,他苦着脸:“四哥,好可怕,我最怕被活吞了!”
“多吞几遍就习惯了!”对小师弟,覃钰可不想对王越他们那么客气,“者行孙孙行者行者孙”的口诀又已经念得熟了,一口气念下来,怕不有七八上十遍,把个张任早囫囵吞了个够。
内视一下,这么一会儿工夫,甘宁和黄忠已经摆开了围棋,正放置四角的座子呢!
(注:座子,中国古代围棋规则之一,开局前先在4个角星位置交错放置黑白各2子,民国后废止。)
“主人,他们有四个人,不然我扔副麻将进去?”小珍很热心地说道。
“停,打住,别处馊主意了,你把灯收进戒指里去吧。”
“小兰姐姐不用进去么?”
“嘿,不用,都收进去了,我一个人走路多孤单啊!”覃钰微微一笑。
珠珠哼了一声。
宫灯不见了。
戏芝兰倒是一呆:“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