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什么师兄?”覃钰收剑回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有两个弃徒,也就是说,你有两个前师兄。”
“师父,师兄他们都犯了门规么,你要驱逐他们出门?”覃钰心想,你要学黄老邪,就俩徒弟,还一起都赶走了么?
张鹏冷然一笑:“老子一生修道,无妻无妾,无儿无女,就指着徒弟以后撑持门面,养老送终,怎么舍得驱逐出去?”
他虽然带笑,笑容却极为凄冷。覃钰立刻知道戳到了师父的痛点上,当即住口。
古时武道高人收正式门徒,乃是十分严肃的大事,像张鹏这么无亲无故的孤独一枝型尤其看重。所以覃钰一听师兄二字,立即警觉起来。
“那两位……怎么走的?”戏芝兰却还在呆问。
覃钰摇头,小兰实在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一个徒弟求我传授七禽掌,一个徒弟索要这口给了你情郎的玄磁镇龙剑,你说我是传呢,还是给呢?”张鹏笑着问戏芝兰。
“他们是否尊敬师父?功力如何?心法是否相合?”戏芝兰想了想,问出三个问题。
张鹏一仰头,眼睛里闪过几分诧异之色。
“小兰啊小兰,原本还以为你比你情郎师兄笨,原来,你也很机警啊!也是,你要不聪明,小小的年纪,怎么能明悟剑气凛然呢?””
覃钰竖起拇指:“所谓剑心通明,一通百通,大概说的就是兰妹这样的人啊!”
张鹏哈哈大笑。
戏芝兰莫名其妙。她只是以己身代入思考,自热而然得出这三点疑问,张鹏和覃钰这般称赞,心里当然也是很开心的。
“小兰说的不错。我当时就是想了一下,觉得他们二人功力尚未达到我的要求,心法也未必合适,所以答应看他们的表现,三个月后再予考虑赐予他们何等秘术和宝物。”张鹏喟然两声,意甚萧条,“没想到,他们实在是等不及了,居然被人**,就此离开太华治。”
“什么?”覃钰双眉竖了起来,“我这两位……他们,竟是如此欺师灭祖之辈?”准备称呼的时候才发现师兄不能用了。
“欺师倒也不假。灭祖就未必了。毕竟,他们只是另投本教的汉中方鹤鸣治而已。”
“汉中方鹤鸣治?”覃钰和戏芝兰都不太明白。
“治,就是传教的地点。本教立教十三年,原本分为八方二十四治,八大游治却是新设不久。”张鹏略微解释道,“这汉中方就是八方之第一方,下辖三治,北斗治、阳平治、鹤鸣治,原本阳平治为首治,现在却颠倒过来,以鹤鸣治为首。我那两个弃徒,现在已经是鹤鸣治的两位副祭酒了。”
“那这汉中方……是谁为首领?”覃钰沉吟问道。
“哈哈,好个小玉,你果然厉害,正是张卫张大祭酒。”
“嘿嘿,徒儿只是瞎猜,瞎猜的!”覃钰心想,难怪你这么牛的化境宗师都没招,原来是教主的弟弟撬了你墙角啊!
“嗯,你猜得不错!”张鹏冷冷一笑,“他们都是刚刚晋升为暗境的强者,但也各有护身保命的绝技,比一流的暗境也未必弱了。这次应该会代表汉中方在擂台上出手,你也许会遭遇到他们之中的一个。”
“师父你老直说吧,要死的要活的?”覃钰有些不耐烦,这位师父唧唧歪歪的,一点都不像化境二阶的宗师气度。要是王越遇到这种事,肯定直接过去,一剑一个了账,那多爽快?!
要是老恩师张逊呢,阴死俩暗境,似乎也花费不了他老人家多大精神吧?
张鹏被覃钰一句话噎住,许多话都说不出口。
他也忽然觉得,好像一直说的都是废话。
“大爷的,自从年初进阶以来,老子反而更加小心谨慎了许多,难道真是愈老愈怕死了?”
“嗯,他们三年前在我刚刚开治传教开始就来投奔我,那时也不过是普通明境而已,我见他们资质不错,视之如子侄,几乎是倾囊相授,尽心为他们的晋升把基础打牢。想不到,如今一语不合,便即他投,既然如此,何须多言,小子,你要在擂台给我赢了他们俩,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张鹏说道。
“一个要求太少了点,三个行不行?”覃钰心想,魔鬼**凡人,不都是任意三个要求么?
“呸!臭小子不想活了,居然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不敢啊,师父!徒儿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化境宗师威势一出,覃钰也有些挠头,这老头,给自己的压力不次于赵韪和段玥啊,只比三祖略微差点儿。
你说早点跟你前面那俩真徒弟露出这般**霸气的威压来,何至于弄到现在这般地步?
“师父,不是有两位……前师兄么?玉哥哥解决一个,就答应一个要求,好不好?”戏芝兰插嘴说道。
张鹏一听,这主意不错。
“给小兰面子,就这么着了。”
“那师父你到底是要死的还是活的呢?”覃钰还没得到答案呢!
“死的怎么说,活的怎么讲?”
“要死的,那徒儿就用剑捅;要活的,那徒儿就用剑劈!”
俗话说,百动不如一静,千打不如一扎。
当然这个扎其实本来是说长枪的,但是如果被这根六十六斤的玄磁镇龙剑一剑捅进去,其实跟长矛扎一下也差不了多少,都是离死不远。
当然,劈到要害也是会一命呜呼的,但是,毕竟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
“随便你去捅。”张鹏随口说道,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