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二阶宗师赵韪的光,刘瑁一行人也住在水楼天字房的第一套房。
甲字套房。
赵韪对这些虚的东西并不在意,在神农谷期间,自己便住在2号房间里,将1号房让给了刘瑁。
刘瑁沾沾自喜,觉得这是自己的身份压倒了赵韪,逼得他不得不让给自己。
此刻,刘瑁正在自己的卧室里请客。
本来,这种套房设计,平时的酒席应酬完全可以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但是刘瑁比较得意自己1号人物的感觉,所以坚持要在自己的卧室里请两位新朋友饮酒。
不出覃钰所料,这两位新朋友,其中之一,正是徐历。
另外一人,则是经过徐历的介绍,坐上侧席。
此人略神秘,脸上带着半截白色面具,将鼻尖以上完全遮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
觥筹交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刘瑁开怀畅饮,酒来鼎干,此刻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乜斜着一双被覃钰打肿尚未完全消散的熊猫眼,瞪视那面具男子。
“阁下……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微微一笑:“朋友!”
“朋友?”刘瑁冷笑一声,“本官的朋友,都是正大光明,有来历姓名的达官名流,最少,也是徐兄弟这样的不俗客。如今酒过三巡,朋友你还是不肯通报姓名,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
徐历在旁忙道:“三公子……”
“不用你多嘴!”刘瑁忽然厉声喝道,颇有几分上官的威严,“本官年纪不大,可是一些小小的魍魉诡计,倒也能洞烛幽微一二。尔等欲借我之刀,激动覃钰那小子,本官岂有不知?不过大家同仇敌忾,也不来怪你们。只是眼见事已将成,你们……总该给我露点底子吧?”
徐历一愣。想不到这狗官如此难哄。
“这个……”他目示那面具男子,问他该当如何处理。
“只要抓住了那个女子,透出消息,覃钰闻讯必然来救。那时我们便趁机擒住他,刘长史你想怎么摆弄,皆凭心愿。”面具男平静地注目刘瑁,声音之中的峻意,却丝毫不弱于刘瑁,“到那时,我是什么人,大家自然清楚。”
“嘿嘿!”刘瑁猛地灌下几大口米酒,大吼一声,“到那时。你们与覃钰如何我不知道,但本官,却必然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面具男子双目微微一动,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傻啊!
他微微一欠身:“我们的人。自然会保护长史。”
这话说的毫无诚意,刘瑁更是愤怒。
“本官虽然孤陋寡闻,也听说覃钰现在有好几位化境宗师为仆,他若来此,尔等能抵挡得住么?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张牙舞爪,若非尚存一分理性。差点儿就要直接抓住对方的胸口。
面具男子冷冷漠视着刘瑁胡乱挥舞的双手。
“这个却不用长史操心了/境宗师,我们自然也是有的。而且,人在我手,条件,自然由我来开……”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几声低哑的惨呼。
“嘿嘿!”有人在低声冷笑。音波却充沛得震动了整个1号房间,“我已经来了,你的化境宗师在哪里?”
“覃钰!!!”刘瑁唬得身子一歪,俯地直接软瘫,刚被酒气壮起的鼠胆忽然瞬息崩裂开去。完全消失。
这个声音,他实在太熟了,熟到夜里做恶梦都听得清清楚楚,经常自动吓醒过来。
“来得好!覃钰你找……”徐历狰狞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便去拔剑。
一道白光电射而至,只一闪,房门洞开,咽喉红现,侧面墙上的高粗红烛,齐腰而折,却没有完全断裂,打横过来,依旧能够勉强照亮。
徐历左手捂住自己的喉管,双目圆睁,似乎完全料想不到,自己在覃钰的手下,居然走不过一合。
连对方的人影都没见着,要害就直接中招。
这……这真的是覃钰吗?
嘭!
覃钰一脚踹开房门,施施然走了进来。
那道白光嗖地一转,已自回到他微微抬起的左手食指上,纠缠起来,变为一个白银般的指套。
却是半点血迹都没有,吹都不用吹。
“你……你……”徐历双眼瞪视着覃钰,颓然缓缓倒地,死不瞑目。
“找死是么?各位,让你们失望了!”覃钰眼光一转,停在侧面端坐的那个面具人身上。
似乎有些相识的感觉,只是,不是太熟那种。
不是老熟人就好。
“你是谁?揭下面具说话。”覃钰手指轻轻点点他,随口说道。
他声音并不大,也不甚威严,只是隐约带着一种不萦于怀的淡漠。
那面具男子心头却是大震,挺身跪直身躯,一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面具。
“覃钰公子,休要误会!”
覃钰眼光一扫,哟嗬,浓眉大眼,一表人才。
“是你!”
眼前这人确然是见过一面的。
“路典,路校尉?”覃钰清雅的面孔上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又见面了?”
“覃公子真是好记性!上次在东山小道之上,一同劫持逆贼袁术的黄金车队,偶然一遇,想不到公子竟还记得。”路典无奈而又竭力惊喜地笑了起来。
“那当然,印象深刻,不可能忘记啊!”覃钰一笑。
当时这小子说话很不客气,给自己的印象很不好,反而在脑子里留下了清晰的影子。
“此次……在下奉命行事,若有小小得罪,尚祈覃公子赎罪!”路典忙道。
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