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嵩神清气爽地站起身,说道:“小钰,那我先去中军大营了。”
“去哪里作甚?”覃钰奇道。
“麹将军要在辕门之前当众处斩他的师弟,叛将麹寿,本来想邀你去观礼,我和兴霸都觉不妥,便让虞仲翔给你挡住了,不过,我们几个,就得去看看了。”赵嵩说道。
“原来如此!”
覃钰明白,麹义刚刚夺得突骑营大权,这是要在军前立威啊!
也罢,那小子也是该死,由得他去。
“另外,田国让和那个王门想去幽州一趟,问我是否可以。”赵嵩又想起个事来。
“王门的家小,不是已经有人去接了么?”覃钰有些不解。
田豫父母皆故,无妻无子,倒没啥说的。王门却有一妻两子,不过这些事,早已有安全局戏芝兰去全盘规划,他现在跑回去干什么?
“王门的妻子在邺城啊!”赵嵩提醒一句,然后叹道,“他们俩见了麹义将军的威风……就想回幽州,找一些白马义从的弟兄过来帮忙。幽州的一些个县城里,还有他们不少散失的白马营弟兄,那些人都几乎是被公孙瓒抛弃了的,很可怜的!”
原来是因为不服主将啊!
覃钰放松下来,白马义从很不错,那也是跟少数民族多次大战积攒出来的一支劲旅,若不是因为公孙瓒胡搞人心散了,单纯论骑射,其实战力丝毫不逊色于突骑营。
不服就去增强实力,公开竞争,这样很好,别互相拖后腿就行。
嗯,这次损了袁绍好些实力,连张郃和突骑营都被提前弄走了,若不削弱一下公孙瓒。或许历史走向会出现意外。
虽然以公孙瓒目前自闭糜烂的操性,基本上是积重难返了,袁绍再怎么糟践都不会输的态势。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最近几年,覃钰完全不想改变任何历史进程——一切照旧,这个世界反而捏在他的手心里!
“我说赵叔,你不如一起去一趟,把我子龙三哥也给请过来,岂不甚妙?”覃钰怂恿道。
赵嵩大摇其头:“我三弟那人,他心怀忠义,个性倔强,不是像我这般随心所欲的啊!难!”
覃钰点点头,赵云重视名声。是个爱惜羽毛的人。
“嗯,没事,国让他们先回去试一试也好。”覃钰心里方略已经定下。
河北的精华,自己能攫取的,已经拿走了大半。这么个烂泥潭,就让田豫他们在里边慢慢搅和吧,看看有什么意外收获就好。
留下虞翻或者何荭嫦,有一个化境宗师暗中保护应该足够了。
至于自己,还是带着突骑营尽快返回较好。
他已经得到小珍的消息,襄阳仙城的修建已近尾声,这两天就要全部竣工了!
身为城主。这种时刻,自己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一个半月的磨合期,其实并不算很长。
好在南陵界那边也就是一个海选,预选赛而已,有这么多精兵悍将在,过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
覃钰给了田豫和王门一个月时间。到时无论收获如何,都必须立即返回,他会派遣小丸子的神鹰飞舟去接他们。
虞翻也无聊,自愿留下保护接应,覃钰也同意了。
然后。就是“天黑了,大家请闭眼”的小游戏。
事先把一万多匹战马都用布片绑上,遮住双眼,光是这一项耗费的麻布数量,都让管理后勤的史璜老爷子咋舌跳脚不已,要不是夫人拉着,几乎要去找覃钰理论一二。
然后是近六千人齐刷刷地闭上双眼……那画面太美,实在描绘不来。
自麹义、丁奉以及暂时替田豫王门代管骁骑的甘宁、赵嵩以下,整个突骑营,都在覃钰“孙行者者行孙行者孙”之类无厘头的喃喃细语中渐渐消失,全部挪移进已改建得差不多的三江罂。
其他辎重粮草,自然有小珍指挥史璜、邓夫人等负责搞定。
……
三江罂的江河之上,原鄱阳湖水匪首领张多领导下的水情考察船还在有条不紊地继续漂流着。
这是一条小型战船改装的,有水手三十人。
说是考察,其实这时代对水域的基本没啥可考察的,除了能够观测一下明石暗礁、水生鱼群,最多就是大致测量一下各个地域的深浅了。
久居南地,有一身水性的寇封与诸葛均不停地记录着各种测量数据,不时向张多提醒两句,让他注意船行的方向不要走偏了。
对于各种新知识的学习,这俩在接受的程度和记忆消化的速度上,都完爆张多。
郁闷的张多大半时候只能藏拙,干脆躲在船长室里不出来,只负责指挥水手驾驶,其他所有的观测和记录,都交给了这俩加起来刚刚二十岁的小p孩。
……
邺城,冀州牧府。
大堂之上,袁绍正拍着公案,大发雷霆:“什么,我的突骑营,一日之间,连营地、辎重、将士、所有马匹,全都不见了?童渊呢?张郃呢?他们都在哪里?”
此时距离覃钰他们离开界桥营地已经三天了,袁绍才接到报告,心情的暴怒可想而知。
下面站立的两位谋主,沮授和逢纪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侧过脸去,都相当克制地选择了沉默。
虽然份属不同派别,敌手意识很深,但这次突骑营没了,双方的损失都非常大,大到二人都不想因此而继续争吵下去。
逢纪损失了己方最大的武力倚仗童渊,沮授则为张郃和麹义的同时消失而忧心忡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