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我家”喜子接过周建国递过来的水果糖,可是高兴坏了,恨不得立马塞进嘴巴里。
八十年代的时候,东北地区物资极其匮乏,别说奶糖了,就算是喜子手里的这种硬水果糖,也是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吃到的奢侈品。
城市里还好说,起码有供销社或国营商店,大人们偶尔会买上一点给家里的孩子解解馋。
农村的话,就真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称上二两的硬水果糖,给家里的孩子甜甜嘴。
有了水果糖的诱惑,喜子立马改变态度,十分热情的要带着周建国去家里。
周建国也是喜欢喜子这虎头虎脑的样子,直接俯身把他抱了起来,一边给他剥糖,一边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王来福正在家里闲坐着,就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抱着自家的小孙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来福见状,急忙迎了出去,生怕这个陌生男人不是啥好人。
“爷爷……爷爷……这位大大说是找你有事”还没等王来福走到近前,周建国抱在怀里的喜子,便大声的冲王来福喊道。
王来福闻言一愣,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他并不认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找上自己。
不过王来福并没有立即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而是先伸手把喜子接了过来,这才开口问道:“不知你是哪位,可是找我有事?”
“大哥,我是镇政府的人。这不是前阵子你们这遭了难,镇上领导特意安排,我来慰问那几户遇难家属的”周建国自我介绍道:“还有几个办事员一起跟我来的,不过他们都去山上勘探去了,我一人闲着没事就在村里溜达溜达。刚才在村口看到你孙子喜子,虎头虎脑特别讨人喜欢,就想着来你家坐坐,随便也跟你们聊一聊,好回去跟领导汇报。”
“是镇上的领导啊!快请进,快请进”王来福一听说周建国是镇上领导派下来的人,急忙把人让了进来,并冲屋里喊道:“老婆子,镇上来领导了,快去烧水……”
正在屋里和儿媳凤芝,给家人做过冬衣裳的王婶一听这话,连忙从屋里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直抱怨。
“死老头子,一天天闲的没事在院子里瞎嚷嚷什么?我这刚和凤芝比量出个大概,就被你给搅合了。还镇上来领导了,你当你是谁?就算来领导了,也都去村长家了,上咱家看你个死老头子干啥?”
话音刚落,年逾五旬,穿着打扮极为典型的一个农村妇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王婶刚一出屋,就看到王来福身旁的周建国,整个脸瞬间变得通红,只咕囔了一句死老头子,便又转身进屋,忙活着烧水去了。
王婶本以为,王来福是在那闲着没事胡咧咧。哪成想,这出屋一看,还真有个陌生人站在院子里。
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但刚才她说的那一番话,人家指定是听见了。任凭王婶一向大咧咧惯了,但这回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那人长个什么模样都没瞧仔细,就赶紧撤回去了。
过了好一会,王婶才端着刚烧好的热水,再次出现在周建国的面前。
只是刚才的画面,王婶还是觉得很尴尬,把水放下之后,便回了屋,继续和儿媳忙着做冬衣去了。
“老哥,近几年这日子过得咋样,今年打了多少粮食?”周建国一边喝着热水一边问道。
既然说了是来了解村民生活的,周建国怎么也得随便问上一问,只有把这个话匣子打开了,才好追问铁疙瘩的具体来历。
“近几年还算是不错,除了上交的公粮以外,家家户户都有不少的余粮,吃饱是不成问题”王来福笑着说道。
“我记得,年前的时候,镇上应该是要实行土地改革,从集体制改成承包制,你们村民都是个啥意见?同意的多,还是反对的多?”
周建国在镇政府虽说是个管理后勤的,但镇上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所耳闻。毕竟东兴镇,就那么腚大点个地方,一有新消息,不出半日便会传的整得镇政府路人皆知。
当然,至于镇政府以外的地方,有没有人传就不知道了,反正内部人员肯定是一个不带落下的。
“听村长说起过这事,不过大家伙都不怎么赞同。毕竟在一个生产队里干了这么多年,这冷不丁的把地都分给各家各户了,谁这心里不得犯嘀咕?”王来福说道:“不过我听说,李家村有几户人家倒是抢了先,开春的时候,就跟村上定了协议。听说,秋收的时候,一亩地多打了不少粮食呢。”
“真的?没想到,还真有人胆大敢干”周建国听到这也是惊了一下,虽说土地承包制势在必行,已经在积极运作中。但听说李家村真的有人敢跟村上签这个协议,也着实吓了他一跳。
毕竟在他的思想意识里,生产队的集体制已经运作了这么多年,想要一下子推翻过去,改成联合承包制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现在看来,有了李家村这个前车之鉴,一定能够带动东兴镇所属辖下,所有乡村的改革进程。
本以为就是随便聊一聊,可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不得不让周建国喜出望外。
不过,虽说无意间发现了意外之喜。但周建国这心里,还在那惦记着喜子手里的那个铁疙瘩。
聊着聊着,周建国便把话题转移到了喜子手里铁疙瘩上,话语间似乎对这块黑乎乎的铁疙瘩极为感兴趣。
“你说喜子玩的那块铁疙瘩啊!就是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