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千曼却抱着看戏的态度,用同样的声线回答,“我为什么要救你?”
梵尘微微一愣,实在是没想到倪千曼会这般无情,煞时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娘子不救我,这一百棍子打下去,我估计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不会吧,我见你功夫好极了。”
“功夫好也不情愿挨打吧。”梵尘一头黑线。
罗蝶衣见倪千曼始终没有开口向她求饶,心中也认定倪千曼是不敢惹上自己,顿时自信心又急速膨胀,朝着家丁吼道,“还不快去!”
家丁吓的直哆嗦,立刻三五成群的将梵尘给押在庭院里,当众棍杖。
哎,可惜了这美人了,就是出身不好。
倪千曼看着被押在庭院中间,也不肯下跪的梵尘,一身傲骨,黑眸幽然。
她也想看看,梵尘还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
罗蝶衣此时太得瑟了,她就是嫉妒梵尘的美貌,嫉妒王俊对他的倾心。在蓬莱县,她才是最美的女人,王俊只能对她倾心。如果有其他的人出现,抢走她这一切,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
“打,给我狠狠的打,这等贱婢,不给点颜色迟早就爬上主子的床,实在是败坏门风!”
“就是,这女人长的就是一脸祸水。”浣纱也跟着出了一口气。
家丁无赖,纵使心中不忍,也只能听命的重重打了下去。
砰……
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从棍棒与皮肉之间传来。
然而,梵尘脸色却始终未变,一直抿唇浅笑的对着倪千曼,就连那幽幽黑眸,都如同深潭,深不见底。
倪千曼收起了脸上的笑脸,变得微微凝重起来。
一棍,两棍……十棍,十一棍……
纵然武功超强,也不是铜墙铁壁,哪里经得起这般打?
这和尚,还真是沉得住气,可见城府极深。
倪千曼叹了口气,终究是狠不过他,出言呵斥,“住手!”
家丁早就不忍心了,立刻抬起手,不打了。
罗蝶衣还嫌弃没打疼了,那人自始至终都站在庭院内笑,一没打趴下,二没哭,肯定没打疼。这下倪千曼居然还敢喊停,真当她好忽悠?
“本小姐让你们住手了吗?还不给我狠狠的打,今天没打到我满意,你们都给我走人!”
家丁瞬间害怕了,这可是糊口的工作呀,同情别人,那么谁来同情他们?立刻又开始挥舞着棍棒,重重的打下去。
其实他也纳闷,明明自己用了全力,为什么这‘姑娘’始终不喊疼了?
“我叫你住手!”倪千曼火了,浑身怒气昂然,直接走到庭院面前用自己身体护着梵尘,“你要是敢打,就连我一起打。”
“你当我不敢吗?表姐!”罗蝶衣冷笑,她早就想教训倪千曼了,这可是她自找的。
“那你就试试。”倪千曼目光顿猛兽,杀气磅礴,“姐姐我在蓬莱山待习惯了,徒手捕一只狼,砍一只老虎都不在话下,妹妹要是有胆,大可以试试看呀。”
“狼?”
“老虎?”
罗蝶衣与浣纱顿时傻眼了,光是倪千曼这凶狠的目光,简直就犹如一只活生生的猛兽站在面前,所有的嚣张都变成了胆怯,根本不敢多说一个字。
执棍的家丁也手抖的扔下了棍子,保命的跪了下来。
见此,倪千曼嗤笑道,“翠花是我倪千曼的丫头,就算教训他也应该是由我来,哪里轮到妹妹插手了?”
罗蝶衣忍不住的颤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盛气凌人的倪千曼,从小她都认为她只是一个穷酸村妇,而且长的奇丑无比,哪知道在山里混久了,还有这份山人的杀气。
可真是吓死她了。
“表姐说笑了,我只是看不惯,才想帮你出气呢。”罗蝶衣不争气的服软,估计等她回过神来,又会懊恼自己如此软弱吧。
“如此说来,我早就看不惯浣纱了,妹妹是否可以帮我教训一下?顺便也打打一百棍子,再丢给人牙子?”倪千曼出言讽刺。
浣纱脸色顿时一白,紧紧的拉着罗蝶衣的袖子,“小姐,你给她面子她却不给你面子,她怎么能,怎么能如此欺辱我?”
浣纱也十足的惧怕倪千曼的怒气,但是也怕自己真的被扔给人牙子,就拼命的抱着罗蝶衣的大腿,想让她为自己报仇。
可是哪知,此时的罗蝶衣的大腿也萎缩下去了。
倪千曼上前两步,扬起手就给浣纱来了一巴掌,打完之后还不够梵,反手又来一巴掌。
“什么你的我的她的?我是蓬莱县县令的外孙女,也是这个府上的表小姐,你一个下人却对我极其不尊重,表妹你说她是不是应当被教训?”
罗蝶衣都没看清楚倪千曼是怎么来的,怎么晃眼间,她都近在咫尺了,立刻吓得直哆嗦,“表姐说的是,浣纱的确该打。”
她罗蝶衣也是能屈能伸的,这会儿服口气,下一步她就收买一堆江湖人士来保护自己。
看她倪千曼还敢嚣张吗?
倪千曼自然是没有错过罗蝶衣眼中的怒气,不过她的火也发出来了,收回来自然是不可能的。
“妹妹好像不服气?”
“表姐开玩笑了,你我二人之间还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我帮你教训丫头,你帮我教训丫头,都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互助。我看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去练字,我就不陪姐姐了。”罗蝶衣说完,拉着被打蒙的浣纱赶紧逃离现场。
太可怕了,倪千曼果然野蛮,她必须去找些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