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但是明希豪森却始终无法入眠,虽然连日来毫无收获的搜索行动让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急,但是让他感到痛苦的事情却不止这些——就在不久前他还被人誉为德国军界一颗耀眼的明星,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沦为了众人讽刺的对象,就连很多过去非常崇拜他的官兵如今都对他产生了怀疑心理,而这一切恰恰是因为齐格菲尔德的出现。
“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臭小子踩在脚下的。”明希豪森拿起一瓶白兰地,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帐篷,开始亲自检查部队夜间警备情况。
由于有了第二轮演习的教训,警卫旗队师改进了警备措施,官兵们在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后,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明希豪森走在密密麻麻的帐篷中,听到耳边不时传来官兵们均匀的鼾声,烦躁的心情不由稍稍轻松了一些。
一个多小时下来,明希豪森检查完了各处的警备情况,眼见没有任何异常,他便打算回去休息,但是当他从警卫营的帐篷附近经过时,却意外地听到有人正在议论自己,他不由悄悄的停下了脚步,将耳朵贴在了帐篷上面。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咱们师可真倒霉!先是第二轮演习中了埋伏,结果被判全军覆没,现在终于有了雪耻的机会,可是自从战结束后,我们已经连着走了十天路,却连敌人的影都没有见着,我真担心接下来第二轮演习的悲剧还会重复。”
“唉,谁说不是呢……明希豪森将军口口声声说要带给我们胜利,可是到头来却让一个毛头小子打得一败涂地,这简直是警卫旗队师的奇耻大辱!”
“喂!你听说了吗,最近一直有流言说要是明希豪森将军再打败仗的话,克勒曼将军就会接替他的职务……”
躲在帐篷外面的明希豪森刚一听到这句话,突然感到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一片寒气中,但是他却顾不上火,而是继续屏住呼吸聆听帐篷里的对话。
“别胡说!天底下哪有不打败仗的将军,再说我们搞演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出问题并加以解决吗,而且明希豪森将军这些年带领我们打赢了那么多场演习,给党卫军挣足了面子,要是因为区区一场败仗就撤了他,这种事情打死我也不相信!”
“天底下是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但问题是明希豪森将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居然败给了一个毛头小子,这种耻辱可不是党卫军总部可以接受的,他们因此酝酿让克勒曼将军来接替他的职务,只是由于考虑到明希豪森将军过去也曾立过功,所以才没有立刻执行这一决定。”
“我明白了!要是这一次演习中明希豪森将军再拿不出好的战绩,而克勒曼将军却表现出色的话,那么我们的师长就要换人了!”
“没错!眼下这个消息已经变成了公开的秘密,而克勒曼将军更是全力以赴的争取这次机会,据说他已经连续几次请求率部单独搜索敌军,只是由于克莱门斯将军担心分散兵力会造成被敌军各个击破的局面,所以才没有同意他的请求,但是依我看来,克勒曼将军绝不会甘心就这样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只要战机出现,他肯定会立刻采取行动的。”
“说的对,克勒曼将军打仗也是把好手,这回他真要是抓住了机会,恐怕明希豪森将军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帐篷里的人还在继续聊天,但是明希豪森却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努力想让自己的头脑恢复冷静,但是屈辱和愤怒却在他心中燃烧起一团熊熊的火焰,顷刻间便将他的理智化为灰烬。
“将军先生!”一名作战参谋突然跑过来报告说:“我们刚刚接到了一条重要情报!”
“念吧。”明希豪森不耐烦的说。
“是!”作战参谋打开了战报:“我军于六天前派遣一支侦察小分队偷渡过河后,在距离阿尔巴诺河南岸约四十公里处现了第十七步兵军和第十八装甲军的主力部队,而且其6航部队也在这一侧集结,据侦察部队指挥官分析,他们很可能是要在阿尔巴诺河南岸起一次隐秘的突袭行动。”
“!”明希豪森闻言一惊:“这个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作战参谋说:“从侦察部队回的照片来看,敌军对重型装备采取了非常严格的伪装措施,而且其一线炮兵直接将炮弹放在了地上,根本没有长期保存的迹象。”
明希豪森不由皱起了眉头,因为阿尔巴诺河上能够通行重型装备的主要桥梁全部都集中北岸地域,南岸这一侧只有一条供行人通过的浮桥,来情报的侦察小分队六天前正是从这座桥上渡过了阿尔巴诺河,但是这座浮桥没过多久就被炸毁。如果侦察情报属实的话,那就意味着第六集团军已经把主攻方向放在了南翼,而那里当其冲的恰恰是克勒曼的部队。
“难道说他们是想吃掉克勒曼?”明希豪森脑子刚一冒出这个念头,就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先是装甲部队如果要从河对岸起攻击,那么就必须先架设浮桥,这不仅很容易暴露攻击目标,而且阿尔巴诺河水文情况十分复杂,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架设起数座可供重型装备通过的浮桥,再者三个党卫军师目前都挨得很近,一旦遭遇攻击,彼此间很快就能进行支援,一旦第六集团军不能在短时间内吃掉克勒曼,自己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所以就算齐格菲尔德胆子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