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让我去做什么?”施拉姆急忙问。
“如果埃尔文这次真的能够帮助您获得自由,那么我想请您帮助我和他父亲见上一面。”
“天哪!”施拉姆忍不住捂住了心口:“您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这是在向盖世太保起挑战,而他们的嗅觉就像豺狼一样敏锐,只要您一露面,他们一定会闻出您身上的味道!”
“很抱歉,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做要冒很大的风险,但是为了帮助埃尔文和那些至今仍在遭受毒害的人们清醒的认识到法西斯的邪恶本质,这个险我是一定要去冒的!”秦风坚定的说。
施拉姆陷入了沉默。
“当然,如果您不愿意去冒这个险,那么我也不会强迫您。”秦风放缓了语气:“但是我只想对您说,埃尔文去请求克劳柏森总理赦免您的罪过这个说法并不合适,因为您根本就没有罪,而那些夺走您孩子的人才应该受到惩罚。”
“您说得对,该受到惩罚的人确实不是我。”施拉姆眼中终于流下了一滴感激的泪水:“秦先生,您和齐医生都是好人,而我最喜欢和好人交朋友,不过要想和齐医生见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一直处在被囚禁的状态,就算能够获得自由,恐怕盖世太保也会在暗中继续监视他,所以希望您不要心急,一定要耐心的等待机会的出现。”
“放心吧,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秦风笑了……
斯特凡妮在山脚下追上了齐格菲尔德:“埃尔文,我知道秦风的说法让您感到很不高兴,但是你也不能不打招呼就走啊!”
“那你要我和他说什么?”齐格菲尔德气呼呼地说:“他每次都像个哲学家一样和我讲大道理,可是他以为我是傻子吗?我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难道不比他更清楚该怎样生活吗?”
“两个人持有不同观念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不能因此就把他丢到一旁,别忘了,这个麻烦可是你自己找来的。”斯特凡妮提醒道。
“是啊,我可真蠢,怎么要给自己惹来这种麻烦!”齐格菲尔德朝着身边的一块石头狠狠踢了一脚,结果却疼得呲牙咧嘴,斯特凡妮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弯了腰。
“你说我该怎么办?”齐格菲尔德坐在地上抱怨道:“他既不肯接受我的观点,也不愿意让我帮助他获得自由,他就像是一个烫手的山药,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说服不了他,不代表别人不行。”斯特凡妮抿嘴一笑:“我想你要是能够主动让他和我爸爸见上一面的话,说不定就会迅改变他的看法。”
“!”齐格菲尔德吓了一跳:“这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斯特凡妮伸出手指在他的额头上顽皮的戳了一下:“我爸爸又不是什么吃人的魔鬼,肯定不会伤害他的。”
“眼下局势还很混乱,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先放一下吧,不过我倒是可以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建议。”齐格菲尔德说。
“那好吧,不过你可得答应我,从今天起不许再愁眉苦脸了。”斯特凡妮说。
齐格菲尔德看了斯特凡妮一眼,便苦着脸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走去。
“喂,你怎么还板着脸?难道你没有听见我的话吗?”斯特凡妮又急又气。
“唉。”齐格菲尔德无奈的转过身对她苦笑道:“我脚疼还不行吗!”
斯特凡妮微微一怔,但是很快便爆出一阵黄鹂鸟般悦耳的笑声。
……
自从齐格菲尔德正式接替哈索成为第六集团军司令后,整个集团军从上到下都变了模样,司令部里多出了许多张非日耳曼族裔的面孔,伊万、德米雷尔、梅内特、柯尔特……这些年轻人个个都受到了重用,尤其是柯尔特,他从一个与马夫没什么两样的的低级军官一跃成为了一名作战处参谋,这在以前可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
拉尼克也进入了集团军司令部,齐格菲尔德让他做了参谋长迈特纳将军的副官,这位新上任的参谋长过去是一位主和派人士,曾经长期遭受迫害,而就在霍夫曼病倒没多久,阿尔伯特就果断的起用了他。虽然迈特纳的年龄足足比齐格菲尔德大了三十五岁,但是他却一点也不介意和一位年轻的上司打交道。齐格菲尔德对他也很尊敬,整个司令部因此洋溢着一派和睦的气氛。
从秦风的隐居点回来以后,齐格菲尔德把斯特凡妮送回住所,自己则赶在部队早上起床前站在了训练场中央,这是他当上集团军司令后给自己立下的一条规矩——无论手头的工作都多忙,他都坚持每天早上第一个站在训练场上与士兵们一起出早操。
随着号令声的响起,士兵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跑入操场,但是和以往明显不同,晨练的队伍里多出了不少高级军官的身影——这也是齐格菲尔德上任后的一大明显变化——他命令所有军官必须与士兵们保持亲密的联系,而坚持在一起训练则是最好的办法之一。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只有当士兵们感觉到长官始终和他们站在一起时,他们才能激出内心深处最强大的战斗力。
晨练出操结束后,齐格菲尔德与士兵们一起去了餐厅——为了有效地联络官兵间的感情,他一上任就取消了过去军官和士兵分桌的规定,这也让第六集团军成了整个德国军队中唯一可以看到将军与士兵同桌用餐的部队。
齐格菲尔德按照顺序站到了一队年轻的士兵后面,但是身前的一个列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