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明白了什么?”
“对一个军人而言,战场上的厮杀确实能满足他对于荣誉和胜利的渴望,但是当硝烟散去时,却只有家庭才能带给他永久的温暖。”
“埃尔文!”比尔紧张的打断道:“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很寂寞,但是你的情况非常特殊,所以你不能和任何一个中国女人过分亲近,因为这很可能会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感到很孤独,那么我会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你是想用金钱来解决这个问题吗?”齐格菲尔德质问道。
“只要能够满足你的生理需要,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住口!”齐格菲尔德厉声道:“一个高尚的德国军人绝不可能做出这种玷污名誉的事情,所以你以后再也不要说出这种话!”
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累了,”齐格菲尔德将背影留给了比尔,“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们再聊。”
一扇卧室的门在比尔面前被关上了,他愣了半天后,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在飞雪飘舞的街道上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一个神色匆忙的年轻人骑着一辆自行车从他面前疾驰而过,顺手将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扔到了他的脚下。
比尔从信封里拿出了厚厚一叠照片,当他终于找到答案的一瞬间,整个人的表情顿时凝固了……
雅利安城。
许尔勒与副官一道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放着一张《人民观察家报》,头版封面上赫然登着苏珊娜生前的一张照片——年轻的姑娘依偎在未婚夫的怀中,眼神中满是浓浓的幸福。
“混蛋!”许尔勒伸手将报纸撕了个粉碎:“这帮狗娘养的记者唯恐事情还不够糟糕,难道非要把戴维逼死才算完吗!”
“将军先生,我看这恐怕也是维尔纳将军等人在背后推动的结果。”副官说:“谁都知道爱伯斯塔克中校是您身边最忠诚能干的部下,甚至还有人把他视为第二个海德里希将军,而维尔纳将军等人这样做分明是在挑战您的权威,因为一旦爱伯斯塔克中校被判处死刑,那就会让人们看到主和派依旧有能力挑战势力强大的盖世太保,这会极大的损坏您的威信,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竭尽全力保护爱伯斯塔克中校。”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许尔勒心烦意乱的叹着气:“但是戴维这小子实在是猖狂过了头,居然敢在雅利安城的街头公然杀人灭口!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副官犹豫了一下,便贴着许尔勒的耳朵小声说:“艾德斯瓦尔宫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许尔勒一声不吭的坐到了办公桌后面,掏出一根香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副官的提醒其实正是他的烦恼所在——自从戴维被捕以后,他曾经无数次在舒伯特面前询问解决的办法,然而后者对此却始终一言不,饶是他这种诡计多端之人也对此感到束手无策。
许尔勒的办公室里充满了压抑沉闷的气息,但是在哈索的家中却是另外一番场景,维尔纳等人开怀畅饮,个个兴致盎然。
“您这次干得可真漂亮!”维茨拉尔对哈索竖起了大拇指:“爱伯斯塔克的罪行一经证实,立刻在雅利安城里引了强烈的愤怒,很多人因此把矛头都对准了许尔勒,认为爱伯斯塔克正是在他的纵容下才做出了这种令人指的举动。”
“您先不要急着夸我,”哈索说:“听说许尔勒将军最近一直在忙于为戴维洗清罪名,为此他甚至还多次向法医鉴定部门施压。”
“这个穿黑皮的家伙想干什么?”维茨拉尔恼怒的说:“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在干涉司法公正吗?”
“我们这里哪来的司法公正?”维尔纳摇着头说:“再说爱伯斯塔克本来就是许尔勒手下的一条忠实的狼犬,眼下他倒了霉,许尔勒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机会,”博洛宁根插言道:“因为我们只要掌握了许尔勒插手此事的证据,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利用此事向他开火,若是计划周密,甚至还有把他赶下台的可能。”
“我倒觉得这件事情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哈索说:“毕竟到现在为止,艾德斯瓦尔宫还没有对此事表过任何意见,而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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