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个月前,通往巴黎的公路两旁还是一幅景色优美的天然风景画,灌木丛中生长着娇艳的紫罗兰,蜜蜂们欢乐的拍打着翅膀将香甜的蜂蜜搬回蜂巢;相爱的恋人们漫步在松软的沙滩上,头顶着温暖的阳光或是璀璨的星光甜蜜倾诉爱情的诗篇,那时的天空是蓝色的,空气是自由的,就连人们的心灵也是无拘无束的。
然而战争的突然爆改变了这一切,原本美丽的花丛被一排排临时构建的防御工事取代,天空中布满了乌云,空气里到处都是一派紧张的气息,数不清的难民涌上公路,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逃难队伍中艰难跋涉着。
艾米丽今年九岁,是个可爱的犹太小姑娘,战争爆前她的父母在波尔多经营一家葡萄酒庄,一家人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艾米丽喜欢绘画,常常幻想着自己长大后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画家,然而这一切都被铺天盖地的“地狱妖蝶”打破了,她家的葡萄酒庄被战火化为灰烬,父亲一夜之间破产,沦为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更糟糕的是他们一家自从踏上了逃难的道路后,时至今日还不知道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远方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撕破空气的呼啸声,人群顿时生了骚乱:“是德国人的飞碟!快跑啊!”
惊慌失措的人们在身边寻找一切可以躲避的地点,艾米丽抱着自己的画笔紧紧跟随着父母的脚步,但是拥挤的人群很快就将这一家人冲散,艾米丽摔倒在地上,再也看不到父母的身影。
“妈妈!你在哪里?”艾米丽哭泣着四处张望,但是她的哭泣声很快便被一阵阵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纳粹德国空军向混杂在难民队伍中的北约军队投下了大量*,烈火和飞散的弹片顷刻间便吞噬了无数人的生命。
半个多小时后,“地狱妖蝶”带着血腥的满足感扬长而去,逃难的人群开始重新集结,失去亲人的哭泣声此起彼伏,还有无数伤者倒在血泊中出凄惨的求救声。
艾米丽蹒跚走在血流成河的路面上,她不停地喊着爸爸妈妈,终于在公路旁的一堆石块后面找到了父母,只是这一对可怜人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母亲的手还指向与艾米丽失散的方向,仿佛是在呼唤女儿赶紧回到自己的怀抱。
艾米丽掏出手帕轻轻擦去父母脸上的血迹,然后一个人无助的蹲在石块后面,她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当梦醒的时候,父母还会像从前一样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安慰着,但是这一次她永远都等不来梦醒的时刻了。
勒布朗的防弹吉普车停在石块附近,他走下车缓步来到艾米丽身边,无需多言他便明白在这个小女孩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可怜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勒布朗蹲在了艾米丽身边。
“艾米丽·格罗斯。”失去父母的小女孩浑身瑟瑟抖。
“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勒布朗又问。
“没有了……先生,我很害怕,您能抱抱我吗?”
“来,跟我走吧。”勒布朗将这个可怜的孩子带上了车,一路上他紧紧搂着艾米丽却一言不,仿佛一尊陷入沉思的雕塑。
崩溃来得太突然了,数十万北约军队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被打得七零八散,而原先看似万无一失的作战计划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却变得一钱不值,这无疑会让勒布朗感到非常痛苦,但是更让他寒心的却是贝尔肯豪森的欺骗——就在一个小时前,他接到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贝尔肯豪森与多位联邦国防军高级将领一同表联合声明,公然要求与纳粹德国展开停战谈判,这无疑是在证明贝尔肯豪森早就有了投敌的念头,只是自己一直蒙在鼓里罢了。
失败的阴影第一次整个控制了勒布朗的内心,以至于他不得不开始谋划北约盟军的出路——退往英国?不,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孤岛,在强大的纳粹海空军面前,沦陷只是个时间问题;坚持在法国本土抵抗?不,这意味着要白白葬送无数条年轻的生命;退往南欧地区似乎是一条好的出路,那里山区纵横,地势险要,是个坚持打游击战的好地方,但是数十万北约军队既缺乏山地作战装备,也没有游击战的经验,再加上许多南欧国家政治环境十分复杂,而且北约在那里的支持度也是毁誉参半,一旦受困后果将非常严重。
随着一条又一条退路被排除了,留在勒布朗面前只剩下了两个选择,一是率领北约盟军迅撤往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国,在那里既可以暂时休养生息,等待反攻的机会,也能够在战局恶化到无法支撑时退往俄罗斯;二是与纳粹德国进行谈判,寻求用体面的方式放下武器;前者从战略上来讲能够做到进退自如,而且也为北约国家保留了一丝赢得最终胜利的希望,而后者只要迈出这一步,沦为法奸的耻辱就会伴随自己一辈子。
想到这里勒布朗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率领部下们火回到巴黎后立刻向北约理事会递交了一份书面声明,详细说明了当前的局势和自己的建议,他在声明里警告说当前北约内部肯定还潜伏有大量的纳粹情报人员,所以北约理事会应该在保密的情况下尽早做出决策,否则纳粹德军一旦全力进攻,残存的北约部队不可能抵挡住对方的进攻。
北约各国脑面对勒布朗的声明乱作一团,他们试图达成一致协议,但是各国之间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勒布朗再也无法忍耐,于是便在没有获得北约理事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