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楚雄和艾伯特从梦中惊醒,他们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铺上爬起来,可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生什么事情,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党卫军士兵就把两个人拖出了船舱。
从船舱里刚一出来,齐楚雄就惊讶的现宽敞的过道里此刻挤满了人,除去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之外,还有许多看上去和他有着相同遭遇的可怜人,他们不仅个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而且很多人的眉宇间还挂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慌。
眼前的场景不由让齐楚雄想起来他之前关于其他船舱里囚犯身份的一些推断,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走到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看上去有着典型斯拉夫人特征的中年男人面前,用英语向对方小声试探道:“你好,你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这个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主动找他打招呼,可当他看清齐楚雄的模样时,表情顿时放松下来,他迅的环顾左右之后便小声回答道:“你好朋友,我听得懂你说的话。”
“太好了!”齐楚雄蜡黄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可他还没来得及接着打听这个中年男人的来历,后背就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齐楚雄强忍剧痛转身向后望去,他看到一个金碧眼,满脸凶相的党卫军上尉手里拿着皮鞭,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这个人的脸上有一道令人生畏的的刀疤,从额头处一直劈到下颚,那满脸绽开的皮肉让他看起来活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
“混蛋!”感觉自己受到羞辱的齐楚雄在盛怒之下,冲着德国军官出了大声的咒骂,不过,他用的却是中文。
船舱里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被齐楚雄所吸引,人们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和刀疤脸,这场景活像古罗马的竞技场——观众们正在紧张的等待着角斗士与野兽进行生死搏斗!
刀疤脸虽然听不懂齐楚雄使用的语言,但是他从齐楚雄愤怒的眼神中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囚犯肯定不是在求饶,一股杀气顿时升腾在他原本就很丑陋的面孔上,“你这该死的杂种,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怒不可遏的举起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朝齐楚雄身上抽去!
可就在他手中的皮鞭即将和齐楚雄的ròu_tǐ生接触的一刹那,眼疾手快的艾伯特一个箭步窜过来,他拉住齐楚雄向边上一闪,皮鞭在空气中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后,就像一条死蛇般软绵绵的落在地板上。
刀疤脸现自己的皮鞭居然没能抽中齐楚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大踏步的向齐楚雄冲去,看样子如果不把齐楚雄碎尸万段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甘心。可就在他的手即将揪住齐楚雄衣领的一瞬间,艾伯特却闪电般的挡在两个人中间,“上尉先生,您别生气,我的朋友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他笑眯眯的抓住刀疤脸手中的皮鞭,不让他靠近齐楚雄。
“给我滚开!”刀疤脸恼羞成怒的试图推开艾伯特,可他试了好几次,竟然不能让这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囚犯挪动分毫,这下可把他气得七窍生烟,他立刻大声咆哮道:“来人,把这两个家伙给我抓起来!”
“上尉先生,您可千万别这样做!”艾伯特马上松开抓住皮鞭的手,装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冒犯您的意思,我的朋友刚才一定是以为是我在和他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刀疤脸满腹狐疑的看着艾伯特,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是的,我们两个在船舱里的时候,为了排解寂寞,我经常会偷偷的摸到他身后,用力的在他背上拍上一巴掌,每次我的恶作剧得逞时,他总会像刚才那样冲我吼上一嗓子。”艾伯特一边煞有其事的做着辩解,一边转过身去给齐楚雄使了个眼色:“伙计,你下次最好看清楚是谁站在你身后,不然的话你可要遭殃啦。”
齐楚雄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艾伯特这样说的用意,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咽不下这口气,可为了不让艾伯特的好心落空,他还是强忍住愤怒,把头扭向一边,一句话都不吭。
艾伯特看见齐楚雄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嘿嘿一笑,转过身来对刀疤脸接着说:“您瞧啊,上尉先生,东方人就是这种脾气,他们实在是缺乏幽默感,所以我说,您没有必要为此事生气,要知道……”
“行啦!你少跟我罗嗦!”刀疤脸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艾伯特的话,他接着冷冰冰的说道:“你给我听清楚,要是让我现事情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一定会拧断你的脖子!”
“请您放心,”艾伯特依旧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我相信这种事情一定不会生!”
一个德国兵这时费力的从人群中挤到刀疤脸面前说道:“布劳恩上尉,霍夫曼少校命令我们抓紧时间转移囚犯。”
“嗯,我知道了。”刀疤脸点了点头,转身向站在船舱里的德国兵们下达命令,“所有人注意,立刻按照预定计划行动。”
齐楚雄闻言一愣,“他们要干什么?”可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德国兵们就像上紧条的机器一样迅把囚犯们都集中在一起,押着他们走向船舱过道的另一侧。
齐楚雄夹杂在人群中缓慢的移动着脚步,趁人不注意,他回头往身后望去,那间霍夫曼曾经带他去过的豪华船舱此刻舱门紧闭,听不见任何动静,可他却分明感觉到有一股邪恶的气息正源源不断的从那里面散出来。
囚犯们很快就走到船舱尽头另一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