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罗蒙推开门走出了套间,他来到满面怒容的霍夫曼身边,望着那一地玻璃碎片,却不说一句话。
“这个该死的中国人竟然识破了我的伎俩!”霍夫曼极为罕见的吼道:“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全力阻止统帅阁下把他留在身边,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我真担心一场看不到的阴谋正在向我们袭来!”
“总理阁下,生这样的事情怪不得别人,”罗蒙低声叹了口气,“您太心急了,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方式来试探齐楚雄,要我说,这根本就行不通。”
“说说您的看法吧,亚历山大,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确实需要有人提醒一下。”霍夫曼暂时压下火气,重重的坐在了沙上。
“由于窃听器失灵的缘故,莱曼错过了齐楚雄与布尔琴科之间最关键的谈话内容,但是在这之后,虽然我们更换了新的窃听器,可是却再也没有听到类似的谈话,这种奇怪的现象说明齐楚雄很可能已经现了病房里安装有窃听器,所以他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在面对您刚才的逼问时,他采取了一种近乎于赌博的方式,让您拿出他犯罪的证据,而您手头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证据,这样一来,您就把自己放到了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上,如果他就此事向统帅阁下提出抗议,那么您肯定将遭到斥责,甚至是不得不对他表示道歉,这将给您的威信造成严重的打击,说心里话,您刚才的举动纯属多余,除了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您什么也得不到。”
霍夫曼斜着眼睛瞅了罗蒙一眼,突然苦笑一声,道:“亚历山大,您说的没错,我的确太心急了,总想着在一夜之间剥掉他的伪装,但是事实证明,这个中国人并不好对付。”
“是的,总理阁下,”罗蒙肯定的说,“他的性格与刚来到雅利安城时相比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现在很少可以见到他乱脾气,现在的他待人谦和,说起话来彬彬有礼,在面对猜疑和挑衅时,他总是能够用一种非常聪明的方式来应对,让我们始终无法猜透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所以现在的齐楚雄比起当初那个动不动就抽人耳光的齐楚雄更加危险,也更加难以防范!”霍夫曼情不自禁的攥紧拳头,“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在他阴谋得逞之前采取行动!”
“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他的阴谋得逞,但是这需要一点时间,眼下正是帝国重建的关键时刻,我们急需大量合格的劳动力,单独依靠我们的力量显然不够,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充分利用那些囚犯和战俘们。但是如果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服务,帝国再度崛起的时间表将会不断延迟,所以说我们必须对齐楚雄的所作所为采取忍耐的态度,必要时甚至还要给他一定的支持,我们要利用他即将取得的成果,让那些囚犯们为我们制造出更多的飞机大炮,而等到合适的机会出现时,我们就会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人全部一脚踢开,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齐楚雄在内!”
“亚历山大,您说的那一天指的是什么?”霍夫曼对罗蒙的意见深感折服,顿时将之前的郁闷一扫而光,“快点告诉我答案吧,别让我等得太久!”
“那一天不就握在您的手中吗?”罗蒙微微一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霍夫曼先是微微一怔,接着突然放声大笑,可是他的笑声里却透着无尽的残忍和血腥……
齐楚雄和罗森巴赫此时正疾驰在返回艾德斯瓦尔宫的道路上,一路走来,罗森巴赫不停的向他打听刚才生的事情,可是他却始终微笑不语。
但是这种微笑后面却藏着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在霍夫曼的办公室里,有那么几分钟,齐楚雄真想与霍夫曼同归于尽,如果不是在最后的时刻他突然想起了艾伯特的那句名言——“相信自己!”,也许他已经这样做了。
他接下来的选择倒与霍夫曼经常说的一句话有些相似——“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需冒险就能获胜的赌注!”,而他赌的就是霍夫曼并没有真正掌握他和布尔琴科之间的谈话内容,虽然这样做非常冒险,但是他成功了。
尽管暂时躲过一劫,但是齐楚雄却依然感到后怕,他意识到在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里,没有那个地方是真正安全的,今后凡事没有把握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回到了艾德斯瓦尔宫,在一顿乏然无味的午餐之后,齐楚雄本打算去睡个午觉,放松一下紧张的心情,可是一位值班军官却急匆匆的走进他的卧室,让他立刻到施特莱纳的办公室里去一趟。
由于不知道是不是霍夫曼在背后捣鬼,齐楚雄不得不放弃了睡午觉的念头,带着紧张的心情来到了施特莱纳的办公室。不过,他很快就现自己的担忧纯属多余。
“啊哈!你小子可真会保密,居然悄无声息的起草了一份堪称完美的法律草案,快说说看,你是怎么做到的?”施特莱纳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纸,上面写满了匆匆记录下的文字,从他喜笑颜开的表情来看,这份草案的确正中他的下怀。
“将军,您是怎么知道的?”齐楚雄不露声色道。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马克西米利安告诉我的,他不但在电话里把你狠狠地赞扬了一番,还说以前他对你的担心和猜疑纯属多余。”
齐楚雄微微一怔,心想霍夫曼的态度变化的倒是怪快的,但是他也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魔鬼永远不会在一夜